聽見這話,這老知府怒道:“難道不應該嗎?天庭派出天兵天將包圍泰山,這是何意?碧霞元君也是朝廷赦封的正神,天庭沒有和朝廷通氣,如何能對同僚同室操戈。作為泰安府知府,我當然有權利上書天庭,質問清楚!”
聽聽,這就是凡間的陽官威勢!嗬斥天神,屏退陰官,這都不算事,因為他們有權這樣做!伐山破廟,懲戒邪神,審判惡神,都是陽官的事。
當年的張巍就非常好的行使了自己的這個權利。
張巍聽了這話,臉色也是一正,說道:“碧霞元君,假借其父泰山府君之名,大肆在地府招兵買馬,招攬陰官,打壓陰神。天庭作為監察官,也有權利行使監察權,對碧霞元君問罪。”
說到講規則,張巍還真的沒有怕過誰。陽官有權,這天庭的天官也有權啊,最受欺負的就是陰間的陰神,因為他們地位最低!
而地位最低的陰神,卻天天蹲在陽官身邊。每一個縣都有縣城皇,每一個府都有府城皇,城皇廟就在縣衙邊,這麼一個陰官就暗戳戳的盯著你陽官看,隻要你敢貪贓枉法草管人命,他們就能收集罪證,然後上報上去。
有本事你就清廉正義,不然總會被黑暗中的陰神盯著。遲早奪了你的烏紗帽!
這就是天地人的製衡之道,萬物的平衡就在其中,沒有一家能一家獨大。
當張巍說完的時候,老知府則是冷笑一聲,說:“碧霞元君代父行使泰山府君之權,這是朝廷報備過的。她如何做不得?”
聽見這話,張巍的臉色也不好了,他澹澹的說:“可是我記得,泰山娘娘的赦封中,就有統領陰府一切諸事宜的權柄,這是朝廷親封的,難道還能政出兩門?朝廷要出爾反爾?”
那封赦封,是他張巍親自擬定的,是他親自誦讀的,用了朝廷的大印,雖然當時大榮還不算真正確立,但是已經有朝廷之實,這赦封就是有效的!
於情於理於法,碧霞元君的行為都是逾矩,是不規矩的。
張巍的話讓老知府心中一滯,他知道自己說不過張巍的。張巍的辯才天下無雙,這是經曆過事實證明的。而且張巍精通律法,要真的在這方麵和他爭個子醜寅卯,那是輸定了的!
為今之計,隻有拖!
於是老知府澹澹的說:“就算碧霞元君有錯,難道就能將泰山包圍,行那兵戈之事?這是講道理嗎?這是兵諫吧!”
張巍冷笑一聲,說:“她一個碧霞元君,還當不得‘兵諫’這個詞!”
聽見這話,老知府終於是忍不住了,他大聲的質問張巍,說:“張公!您難道真的要這樣?讓三界成為您的一言堂,三界互相製衡的規矩您就不要了?”
張巍說道:“我如何不要,我不是正在努力做嗎?”
“您的努力,就是成為三界共主?成為無冕之王?成為三界俯首帖耳的無上大帝?”這老知府罵道。
張巍一愣,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居然被這個老知府理解成這樣!
但是下一刻,張巍就冷笑著說:“我從沒有當三界共主的心,但是我也不放心將我辛辛苦苦的努力交給別人。我管束不到別人,但是我能管束我自己。如果我能讓三界公平和諧的運轉,我不介意當這個三界共主!”
“與其我來建設,卻交給別人來敗壞,我寧願自己掌握一切,不讓別人有敗壞的可能!”張巍繼續說道。
老知府聽著張巍的話,那是真的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了!
“你……你……你真的承認了!如此不要臉!如此不要臉!”他氣急敗壞的說。
而張巍此時卻是笑了,他說:“有一句古話叫‘人走茶涼,人死政熄。’你也應該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如果我一直不死,我的政策是不是就能一直貫徹下去?”
他笑著說:“我才消失十年,以前我留下的很多策略,都被你們改得麵目全非。聽聞你們最近正在重新製定土地法,要將我以前分發給百姓的田地全部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