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圖不可能容忍這種狀況發生,開始四處找人想辦法。
最好的情況是能夠找到一個虹光夢主信仰的入夢師。
行走在從夢境中獲取力量的超凡途徑,沒有人比入夢師更加了解什麼才是夢境的真實。
可真正的入夢師何其稀有,虹光夢主本身的信仰就倡導如夢似幻亦真意亦假,信仰虹光夢主的人也大多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極少出現像是永恒教會一樣的固定神殿。
所以在神秘的世界中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見到入夢師的概率比見到神跡都低。可想而知這種類型的超凡者有多麼稀有。
不過,既然茵圖能有這個想法,肯定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入夢師確實罕見沒錯,可學院內也不是沒有能夠和入夢師的世界搭上邊的人。
比方說,某位同樣信仰虹光夢主,身為幻境使徒的學派長。
卡德奈爾。
“救人?茵圖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你居然覺得我會幫你救人?”
卡德奈爾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尖銳的嘲諷:“我巴不得看到那個叫做林克的怪胎就這麼一直睡下去,救他?你腦子壞掉了吧?”
“我很清楚,在所有的學派裏,你們曜石學派可以說是最為針對我們藍獅學派的,但凡任何能夠讓我有所損失的事情,你們都樂此不疲的安排。
但我更清楚一件事,你不在乎藍獅學派如何。”
卡德奈爾瞳孔微微收縮,隨後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說我不在乎,可我很在乎你們藍獅學派什麼時候死啊。你不可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吧?
我實話放在這裏,我,卡德奈爾恨不得現在就送藍獅學派去死,發自內心。”
“真的嗎?”茵圖垂著頭,發絲飄散間露出的冷冽雙眼裏仿佛橫著一杆天平,衡量著兩種她都不願意放棄的東西,“可我要是說,能夠將我父親當時的任務地圖交給你呢?”
“當初那次任務居然真的有地圖?!”
雖然卡德奈爾自己一直都堅信,在藍獅學派中定然存在著關於那次任務細節的記錄,或者是關於永恒神器的詳細情況。
可他是真沒想到居然還有地圖這種東西存在!
仔細思考了片刻,他冷笑一聲:“空口無憑,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吧?這種事情能讓你了解到細節?”
“我雖然算不上聰明,可我才女的名號也是你們叫出來的。
雖然當時隻是粗略的看到了一眼,但我能保證將範圍控製在五百米範圍之內。
至於信不信,我倒想要問問你了。
就算最後藍獅學派確實不複存在了,你就有自信最後能得到這個信息的人一定是你嗎?
眼下我需要你幫我找到一位入夢師,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機會。
你要是實在不願意相信我,大可以用林克的生命來威脅我。
我絕對不會放棄他,就像你絕對不會放棄那可笑的永恒神器一樣。”
茵圖像是用冰雪凝聚出的雙瞳和卡德奈爾灰暗的雙瞳對在一起,雙方居然意外地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樣的執拗和偏執。
“入夢師我可以為你找來,隻要你能夠提供的地點是正確的,我甚至可以從今天起和藍獅學派和平共處。
但我需要你立下一個誓言。”
真的要這麼做嗎?守護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真的要就這樣交出去嗎?
當初那件事絕對有隱情,現在就讓卡德奈爾知道了位置,他要是做了什麼,父母當初死亡的真相就真的無望求證了···
可林克現在的狀態真的不對勁,任由他這樣昏迷下去,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還能夠醒過來。
過去的真相,和擺在麵前的林克,究竟是那一邊更重要?
卡德奈爾看著茵圖浮在半空中的手掌,“好心”的提醒道:“時間不等人,你現在多猶豫一秒,林克的情況就越是危險。
你也不想等到最後我把人請來了,換來的卻是一句太晚了吧?”
茵圖猛地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盯著卡德奈爾的臉:“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會讓你見識到一個失去了一切的人會多麼瘋狂。”
咚的一聲,茵圖的手掌在卡德奈爾書寫的誓言契約上落下,月白色的光環在茵圖和卡德奈爾的身上浮現,一串虛無的鎖鏈跨越空間將兩輪光環鏈接在一起。
根據誓言的內容,卡德奈爾必須為茵圖請到一位曜日階級以上的入夢師,並且要求對方盡力救治。
而等到救治完成,不管林克有沒有醒來,茵圖都必須交出關於當初那次任務的目標地點。
一旦有任何一方違背了誓言,都可以通過契約的力量折磨對方的靈魂,而且隨著違約的時間越久程度越大,折磨還會越來越強烈。
通過他們兩人自身力量實現的誓言,外人無法影響,他們自身無法掙脫,論可信度算得上無與倫比。
茵圖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卡德奈爾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舒暢。
看著茵圖打開門,他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