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人,沈悄悄再狠心,也生不出氣來。

她掙紮著從被子裏起身,打算扯過一個靠枕,和蔣知閑麵對麵好好聊聊。沒想到她剛一動,白色的綢緞襯衫便滑到裏右側的肩膀位置。

蔣知閑眼神悚然,難以置信地看著床腳後麵的衣架,這才發現上麵掛著一件穿過的風衣。

“他脫你衣服?”蔣知閑磨了磨後槽牙,隔著繃帶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濃濃的怨念。

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醋?

沈悄悄扶額,“阮遇哥哥是醫生。”

“難道不能請個護士嗎?”蔣知閑炸了毛,怎麼一天天的,哪都有人跟他過不去。

“蔣知閑,你不要無理取鬧!”沈悄悄當即就要翻臉。

她跟阮遇清清白白,真要說起來,他和阿姐的關係更親近一些。

被罵了一頓的蔣知閑,明顯不太服氣,他纏著繃帶的腦袋聳拉著,嘴裏嘀嘀咕咕:“我都沒脫過你的衣服。”

“……”這是能說的嗎?

沈悄悄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件外套在鬥獸場裏已經弄髒了。”

“一會兒我幫你扔了!”蔣知閑語氣難掩興奮。

髒就髒了,反正是溫瀟送的,他早就覺得礙眼了。

想到這兒,蔣知閑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悄悄貼身穿的白色襯衫。嗯……這件不能扔,但也不能再穿了。

“你看什麼?”沈悄悄扯了扯被子。

忽然,蔣知閑一把按住她的手背,眯著眼,慢慢湊近,眼神落到她的頸窩。

“這也是那個抑製劑的副作用?”

一連串的紅痕出現在頸窩位置,與上次發現的如出一轍。

沈悄悄尷尬地把衣領往上拉了拉,“知道還問。”

上次不是解釋過了嗎,為什麼蔣知閑還是一副被綠的表情,他到底在腦補什麼。

“嘖。”蔣知閑不著痕跡地瞥著,要不是有傷在身,他真想現在就把小貓按在床上。

灼熱的呼吸就在耳畔,沾著水光的紅唇,盡是道不盡的風情。蔣知閑眼神一黯,身體很誠實地靠了過去,目光像是占有欲十足的獅子,逡巡自己的領地。

他恨不得在那紅痕上,一寸一寸,烙下自己的印記。

“為什麼一定要去找溫瀟?”兩人對視半晌,終於回歸到正題。

麵對詢問,沈悄悄早有所料,她垂著頭,眼皮一眨不眨,“溫瀟的父親是溫劾,研究院的院長大人。”

“說點我不知道的。”蔣知閑摩挲著指腹,似乎在思考什麼。

沈悄悄皺起眉,知道有些事情注定瞞不住,與其讓蔣知閑私自冒險,不如她先把事情的利害擺清楚。

也免得他到時候被自己連累。

想通這點,沈悄悄接下來話便順暢得多。

“你還記得我阿姐嗎?”

“那個一上來就對你進行身體掃描,還不待見我的女人?”蔣知閑一針見血,腦海浮現出那張與沈悄悄有一半相似的臉。

沈悄悄尬了下,眉尾上挑,精致的臉蛋生動起來:“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

被批小心眼的蔣知閑一陣無語,他隻是比沈悄悄多一分戒心罷了。

算了,畢竟是小貓的親姐姐,也許是他想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