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知閑穿著和平常相差無幾的棕黑色短夾克,皮質的衣領向上挺立,襯著脖頸修長。夾克下麵是一件黑色背心,緊緊包裹著肌肉,凸出標準的八塊腹肌。

他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擺弄著桌麵上的紫砂壺,兩條支棱八叉的大長腿,交疊在一起,黑色的皮鞋踩在柔軟的地毯,吊兒郎當地抖了抖。

這副“坐沒坐相”的樣子,看得沈悄悄眼皮一跳。

“你就不能老實坐好嗎?”

話音一落,蔣知閑身體忽然前傾,隔著桌子一把扣住沈悄悄的手腕,將她往前一拽,兩人距離瞬間縮近。

這絕對是個蹬鼻子上臉的好機會!

蔣知閑咂摸了一下唇,趁著沈悄悄還沒反應過來,當場就要耍流氓。

騙都騙了,他現在討點精神損失費,親一口不過分吧!

心神蕩漾的蔣知閑,直接伸長脖子,鼻尖像是逡巡領地的獅子,沿著沈悄悄的臉頰到頸部,一寸寸地輕嗅著。曖昧的氣息籠罩整個包廂,房間靜悄悄的,好似隻能聽見砰砰砰的心跳聲。

就在這時,蔣知閑的目光徒然一縮,眼睛死死盯著沈悄悄的頸窩和肩膀,像是要淬出火來!

“誰?”蔣知閑右手一緊,直接把沈悄悄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沈悄悄身形一晃,腰部直接抵在桌子上,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嚇得黑羽直接衝了過來。

“放開大小姐!”

“滾!”蔣知閑看都沒看他一眼,聲音壓抑而暴戾,好像下一秒就要衝出去殺人。

黑羽剛要動手,沈悄悄立馬板著臉,命令道:“黑羽,長辰,你們兩個先出去。”

“大小姐!”黑羽臉黑如墨,還要說些什麼,卻被長辰一把拽住。

兩人警告般看了蔣知閑一眼,然後離開包廂,守在門口充當門神。

包廂門再次關閉,沈悄悄甩了甩手腕,“鬆開!”

“你綠我?”蔣知閑一臉憤慨,短短三個字,幾乎是咬碎了從牙縫裏擠出來。

沈悄悄默默翻了個白眼,看著被捏疼的腕骨,輕輕抽了口氣,“你先鬆開。”

“你綠我!!!”蔣知閑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他反反複複念叨著這句話,眼睛迸出來的怒火,像是要把沈悄悄給生吞活剝了!他手上沒輕沒重,拽得沈悄悄眼淚都要疼出來了,還有剛才撞到桌子上,這會兒怕是腰也要青上一塊。

沈悄悄端了幾天的冷漠麵具,終於裂開了一絲細縫。

“蔣知閑,你弄疼我了!”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連沈悄悄自己都沒察覺。倒是蔣知閑像是被什麼燙到,後知後覺地鬆開手,這才發現沈悄悄的手腕又被捏得青紫,臉色頓時窘迫起來。

他皺著眉,嘴上掛著嫌棄,“真嬌氣!”

還什麼都沒做呢,就疼成這樣。要是真做點什麼,豈不是要哭得梨花帶雨?

“……”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再次被說成‘嬌氣’的沈悄悄,已經習以為常。

她晃了晃手腕,深吸一口氣。

不氣不氣……這狗東西的腦回路,也不是第一天這樣了。

“你脖子怎麼回事?”蔣知閑對此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