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最高檔的五星級飯店——天海樓,此刻一間包廂內,熱鬧非凡,喜氣洋洋。
而有一個身影坐在角落裏分外安靜,顯得格格不入,而周圍的人也將他當成透明人,偶爾路過,眼神中還會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
“張平,今天是爸六十歲的壽辰,你帶了什麼壽禮啊?”
楚家的大姐楚青萍不懷好意問角落裏那人,還沒等張平回答,他的老丈人楚海誌眼睛一瞪,罵道:“理那個窩囊廢幹什麼?他一個大男人,連工作都沒有,還要靠我們婉柔養著,哪有錢去買禮物?”
張平,楚家的上門女婿,因為人窮,而且身體不好一直無法工作賺錢,四年來飽受楚家人的白眼,地位連一條狗都不如!
今天是他老丈人六十歲壽宴,全家人聚在一起給楚海誌祝壽,原本是無人理會張平的,楚青萍這麼一開腔,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張平身上。
入贅四年,張平不僅一分錢不賺,甚至還要靠著老婆養,被人罵成狗都不吱一聲,他不是窩囊廢,又能是誰呢?
楚海誌看了張平一眼,鄙視道:“我也不指望這個廢物給我什麼禮物,楚家這麼多女婿,就屬你最沒用!一無是處,我女兒跟了你簡直就是在受罪!”
陳玉梅也在一旁幫腔,拉著楚婉柔說:“婉柔,你就是傻,當初被這個小子花言巧語欺騙了,你看看他這個樣子,哪裏像是個男人!不如聽二姨的話,趁早和他離婚,你還年輕,不愁嫁不出去!”
楚婉柔打小就沒有媽媽,平時間給他們幫襯最多的,也就是陳玉梅這個二姨了。
不過當著張平的麵說出勸人離婚這種話,陳玉梅可謂是一點臉麵都沒留給張平。
張平臉色鐵青,握緊了雙拳,卻還是一言不發。
楚婉柔看了一眼丈夫,心底生出一股失望,但還是說道:“二姨,今天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話了?”
陳玉梅這才悻悻作罷,但大姐楚青萍卻不放過楚婉柔兩口子。
楚青萍拉著楚婉柔的袖子,嘖嘖有聲:“婉柔,你這衣服是四年前的老款吧?現在都沒人穿這個了!結婚四年了,難道張平連一件新衣服都沒給你買?”
她嗓門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婉柔身上,這可讓楚婉柔臉色紅透,丟盡了臉。
楚青萍看似規勸,實則卻是在嘲諷。
“婉柔啊,這嫁人啊就是要擦亮眼睛,你嫁給一個沒本事的窮鬼,過得可不就是苦日子嗎?”
陳玉梅白了一眼張平,拉起婉柔的手說道:“你看看你大姐青萍,從頭到腳哪一件不是高檔貨?看人家明安多疼她,前兩天還買了一顆大鑽戒,你呢?張平給你花過一分錢嗎?你說這男人吃軟飯,咋也不去找個富貴人家啊!我們這小門小戶的,可苦了你了。”
陳玉梅說著說著竟還有一些紅了眼眶,不過她說這些話時,也不是沒有顧忌張平的感受,在她抹眼淚的時候偷偷看向隱忍不發的張平,目光裏充滿的卻是嘲諷。
“二姨,你也別傷心了。小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以為她不想買好衣服啊?還不是得留著錢,給張平買藥嗎!”楚青萍的丈夫,也就是張平的大姐夫孫明安這時候說話了,一開口頓時讓眾人更加鄙夷張平。
在別人眼中,張平不僅是個吃軟飯的,還是個燒錢的藥罐子!
這些年來,楚婉柔為了給他買藥,不知道花去多少錢!
一時間,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插嘴了。
“張平身體不好,怪不得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個孩子……”
“我聽說有心髒病的人都不能那個?哈哈哈,那不就是變相陽痿嗎?!”
“哎呦,這麼好的日子,帶這個病秧子來幹什麼啊……”
眾人的奚落聲,讓張平的臉色通紅,甚至咳嗽了幾聲。
“張平,說你兩句激動什麼?怎麼,要犯病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楚海誌冷哼一聲:“要是嫌這裏吵,你就滾回家去,別出來給我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