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後看了一眼葉婉柔:“柔兒,你先去休息吧,哀家有話和皇上說。”
葉婉柔不安地看了一眼林太後,屈身行禮:“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看著葉婉柔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林太後將目光轉向了賀清風:“皇上,你入住皇宮已經好幾個月了,登基大典卻遲遲沒有舉行,皇上認為,這合適嗎?”
賀清風說:“朕本來打算,這一次消除了濼河水患,回來就舉行登基大典。”
“是麼?”林太後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既然皇上這麼打算,那麼哀家也就放心了。隻是,皇上打算冊封誰為皇後?”
賀清風很平淡地說:“當然是曉兒。除了她,金楓國還有哪個女子夠資格母儀天下?”
陡然,林太後的神色嚴厲起來:“皇上!立後是大事,關係到國之安危千萬不可草率啊!”
賀清風很認真地說:“母後,朕並沒有打算要草率立後啊?朕想好了,曉兒一從白水縣回來,登基大典和立後大典就同時舉行,這些日子,就先做準備吧。這兩個典禮,不能花費太多,決不能奢侈,但一定要莊重大氣,能彰顯我金楓國的氣勢。”
林太後簡直要氣暈過去了:“風兒,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皇後,一定要由柔兒來當。葉家……”
“不要跟朕提什麼葉家!”賀清風一甩袖子,態度很有些不恭敬,“葉家是葉家,柔兒是柔兒,葉家的強大,並不能代替柔兒也強大起來。柔兒身體一向不好,自入宮一來,更是一直都在生病,就算她做了皇後,怎麼有精力去管理後宮?再說曉兒已經有了身孕,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皇後的最佳人選,都是曉兒,不可能是別人。”
“那麼我們跟葉家怎麼交待?”林太後顯出了為難的神色,“沒有葉家的幫助,我們是不可能入住皇宮的。總不能過了河就拆橋,忘恩負義這麼快。在說柔兒為什麼會身體不好,還不是為了給你留下一個子嗣?”
賀清風耐著性子說:“母後,這不是忘恩負義不忘恩負義的問題,而是金楓國現在需要一個健康的皇後的問題。可是,柔兒能夠勝任嗎?做朕的皇後,不僅僅是表麵的風光,而是要協理朕打理好各種事務,成為朕讓金楓國國富民強的最有利的助手!可是柔兒自顧不暇,哪裏有那個能力來做朕的助手?恐怕她做了皇後,非但顧不了後宮,還得大家去照顧她。再說,就算柔兒不能做皇後,朕也會好好待她的,她所得到的享受,隻會比曉兒更多,而不會比曉兒那個皇後更少,因為曉兒是一個不需要別人照顧的人,柔兒卻需要很多人的嗬護。”
“可那又有什麼用?”林太後堅決地搖搖頭,“如果曉兒做了皇後,她還會在乎自己得到的不如別人嗎?如果柔兒做不了皇後,那麼,你就是給她用黃金寶珠造一間宮殿,她又能得到什麼快樂?風兒,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柔兒想要得到的,隻是你的一顆心,而不是別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非要爭皇後這個虛名呢?”賀清風有些嘲諷地反問道。
“可這不一樣啊。”林太後發現,賀清風很會鑽自己的話的空子,“你封她為皇後,就說明,你的心還在她身上。如果皇後你選了曉兒來做,柔兒一定會傷心的。”
“可是朕不能拿這麼重要的一個位置來取悅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作為一國之君,朕要考慮的是整個國家,而不是一人一事。”
“這怎麼能是考慮一人一事呢?”林太後很不滿意兒子的話,“柔兒成為皇後,葉家就會更加死心塌地地為我們皇家賣命。更不用說,現在天下初定,我們很需要葉家的支持。難道皇上以為,隻要坐上龍椅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那些原來忠於賀龍吟和薑玉容的人,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推翻我們的機會,隻是葉家兵權在握,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以後葉家坐大,又會成為一支不可低估的外戚力量,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這是後話了。但是現在,我們需要葉家!”林太後斬釘截鐵地說。
“不!”賀清風幾乎是吼了起來,“我不能丟下曉兒不管!”
“你還不知道吧。”林太後微微一抬眼皮,“孟夫人已經自請離宮了。”
“什麼?”賀清風猶如被誰打了一悶棍,愣在那裏,半天喘不上起來,“這不可能!她自請離宮,為什麼不和朕說?而且,在白水縣的時候,她也根本沒有提到過呀!”
林太後說:“她當然不會和皇上說,因為她知道皇上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