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歌的嗓音恍若煙過湖麵,沒有激起任何的回應。
“愛屋及烏,你的成績和作為足以讓我永遠記在心上。”
溫景禮從容不迫,四兩撥三斤地將話還了回去,他點擊了幾下鼠標,蘇苒麵前的牆上出現投影,上麵赫然顯示的是她這幾年來的成績,要不是有那點淡藍色的微光和幾行字,比牆麵還白的成績單還真容易讓人忽視掉。
蘇苒雖說知道了原主幾乎不怎麼學習,沒想到會不學到這種地步,也不至於全白,還是有幾個成績的,但不好就是了。
這成績她看了也尷尬,幸好砸的錢夠多,不慌。
她往後一倒,誠然一副放鬆且無所謂的狀態,好似對此見怪不怪了。
“哦,您可千萬要好好記著。”
她的臉上露出一個惡劣的笑,根本沒把這位教授當回事。
溫景禮不在意她的無禮,許久沒見過這種敢這樣挑釁他的人了,上一個好像是前年的事了,好好‘教導’後在十米開外見著他都能跑開,因此他覺得新奇。
他或許有必要教教規矩。
蘇苒瞥了他一眼,有些乏味,因為沒有看見他吃癟也沒有得到什麼回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就要說幾句諷刺的話,耳邊聽到了他的聲音:
“溫景禮,多指教。”
“錦鯉?怎麼寫的?”
溫景禮手指輕敲了桌上的那塊金色牌子:“蘇同學的視力和聽覺應該不至於與成績掛鉤。”
言下之意是又聾又瞎,當然還說了句成績,大概可能是順便嘲諷了腦子不行。
蘇苒被膈了一下,成績她解釋不了,確認了,是張毒嘴。
那塊金色牌子上刻著‘溫景禮’三個大字,聽著是陌上如玉的名字,與他這張臉也配,但偏偏他一開口就不是了。
紈絝怎麼能被諷刺?
蘇苒走上前,抽下了那塊牌子,金子做的,她輕輕一折,彎成了兩塊,她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呀,不小心壞了,溫教授不會怪我的對吧?”
畢竟她是個‘又聾又瞎’的人,弄壞點東西不為過。
溫景禮鼻尖沁入了一股香水味,他微微仰頭,見到了就是這張看著還行卻囂張至極的臉,對上她的視線,他聲音平淡,眼眸中的情緒不顯:
“看來是沒有人教過蘇同學‘禮貌’二字如何寫了。無人教也應知道損害財物需要賠償。”
“賠償?”蘇苒笑地更燦爛了,她將手上的牌子又折了幾次,直到裏麵的名字再看不見,她隨手一扔,落在了溫景禮的書上,她雙手撐在桌麵上:“看來溫教授的消息不怎麼靈通啊!”
溫景禮蹙了蹙眉,下意識地退後了點,他並不習慣和女性靠太近,盡管麵前的是個囂張的小菜牙。
“你不知道,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這棟樓是我家捐的,你辦公室的所有陳設都是我家出錢買的。”
所以啊,不存在什麼賠償。
這還要多虧了原主不愛學,更不想考試,為了不讓妹妹被開除,蘇婧每個學期都給任課教授和校董事會送禮,順便捐了幾棟樓,而麵前這一棟就是特意捐給教師的,裏麵的布置也是蘇家出的錢。
溫景禮沒少見這種坐吃山空的少爺小姐,今天倒是讓他見著個更奇特的了,臉上就差沒掛著句‘我家最有錢我最拽’,他今日倒是要挫挫她的銳氣。
他當著蘇苒的麵撥出了一個電話。
蘇苒撐在桌上的手動了幾下,死死盯著他的電話,不會是去找家長告狀吧?
要真是去告狀,她會鄙視他的。
下一秒,就聽見溫景禮的話。
“雙倍的價格將南大新一棟致知樓買了。”不知那邊在說些什麼,他斂著眉眼,繼續道:“那就兩個億直接買了再捐給學校。”
助理:???玩呢?
電話一掛,他拿起了那塊被蘇苒把玩過的牌子,臉上的情緒沒太大的浮動,仿佛剛剛的兩億就是兩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