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佑求饒的話都沒有說出口,他就被提了起來,又一次摔在了地上,是麵朝地,幸好他手疾眼快地撐住了地麵才沒有讓臉傷到。
風衣之下的人眉心蹙了蹙,眼底幽芒沉沉,似乎是對地上趴著的人反抗而不滿意。
沒摔到臉,有點可惜。
“你,你這樣是,犯,犯法的,打人,犯法。”程天佑底氣不足,說話結巴,慫裏慫氣中又帶著點剛硬,企圖以此嚇退這個不知從哪來的人。“隻要,你,你現在,放,放了我,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周圍無人,是最危險的卻也是最安全的,當然是分人的。
那人似乎真被震懾住了,程天佑還沒來得及喘氣,他的左臉挨了一拳。
“你,啊,唔。”
喊聲沒出,就被拖住了,他的嘴被按在了牆上,發不出喊聲,腿部被狠狠地踢了幾腳,比磚打還要疼,似乎能聽見骨裂的聲音,他痛地連喊的力氣都沒有。
翻轉,程天佑再次被甩在地上,這次是臉朝地,發出了撞擊聲,聽者都能感覺到痛感。
“是誰?我,出雙倍的錢。”見那隻腳就要踩過來,程天佑舉起手指急忙道:“三倍,三倍的錢。”
風衣下的人冷嗬一聲,從剛剛出現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出聲,僅僅是個單音節的字,充斥著不屑,不隻是對他口頭上的這點錢,還有他這種人的不屑。
壓根沒有放在眼裏。
“你,不要錢,那你想要什麼?”程天佑很憋屈,說話都不敢大聲,他已經被打地夠慘了。
想要什麼?哦,隻是想打人出氣罷了。
至於原因,那就是他生氣了,生氣了不能忍著,打一頓就好了。
榮禹按了按指關節,掄著程天佑的臉一頓揍。
肉體的碰撞聲在小巷內響了一次又一次,過了許久,程天佑像一塊破布一樣趴在地上,全是內傷,除了那張臉,已經腫地不像人樣了。
巷子又恢複了安靜。
接近九點的夜空並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城市的霓虹燈,還有排排連起的路燈和偶爾透過雲層或是被強風吹地現行的星星,總歸是能看清的。
當然,也是有照不進的地方,諸如那些藏在深處的小路,是正常人不會選擇的,過於陰森和恐怖。
‘噠’
‘噠’
‘噠’
一步一響,是刻意控製的腳步,輕微地若螢火蟲的撲扇,可這對於夜間的行著而言,過於清晰。
前方暗處的朦朧中,與黑夜融為一體飄動著的長風衣停住了,跟個沒有腦袋和手腳的詭怪一樣,在任意漂浮。
榮禹那雙蔥白的手在蒙蒙的光下格外白皙,他雙手緊扣輕撫了食指骨,眼底一片淡漠。
“出來。”
牆角處的人從暗中出來,腳步才落地,榮禹比疾風還快,瞬息間到了她的麵前,伸手要掐住她的脖子。
蘇苒就要出手,脖子前的手停住了。
“小姐?”榮禹的手放下,麵上全是錯愕,他開始呆了。
手腳都不知怎麼放,隻能在原地立正。
“不,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