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厭:“說。”
蘇情蒼白的唇角扯出抹笑意:“我拿捏不住秦老三,我想你幫我離開他。”
蘇情現在更上一層的名氣,都是秦三爺給的,在秦三爺沒有玩夠之前,她走不掉。
那種瀕死的感覺,蘇情卻不想要再經曆一次。
時厭沒留什麼情麵,“給你的那點承諾,不值得我對上他。”
蘇情笑:“如果我告訴你,他也看上了薑顰呢?”
時厭淡聲:“如此,我更沒有理由幫你。”
她的離開惹怒了秦老三,誰又知他會不會發瘋的找上薑顰。
蘇情嘲弄:“你果真無情。”
外麵的天快亮了,時厭垂眸看了眼時間,離開。
蘇情看著他的背影,“那就給我訂一張機票,我要出去躲躲。”
時厭腳步細微停頓,“蘇情,我欣賞你的野心,但那是以前。”
“是。”蘇情嘲弄道,“你如今是高高在上的時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卻還在泥潭裏,很可笑是不是?”
時厭沉聲:“……沒有下一次。”
他走了,蘇情靠在病床上,唇角嘲弄的笑容慢慢收斂。
她想到當年兩人什麼都不是,在長夜裏,口袋裏隻能買得起一塊烤紅薯的學生時代。
那冬夜比現在冷,馬路上隻有冷風呼呼而過,地上隻有枯樹葉和偶爾的垃圾袋飄過。
“時厭,我們像不像孤魂野鬼。”蘇情將那烤紅薯揣在口袋裏,縮著衣服。
時厭身上一件長款羽絨服裏麵是剛剛最兼職穿的單褂,“像。”
蘇情笑:“所以孤魂野鬼該在一塊,我們是一類人。”
時厭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蘇情:“我那天看到操場上有人表白,好像是叫什麼林牧的,還挺出名,那女生矯情死了,被人表白了還臉紅的要走。”
時厭腳步微頓。
蘇情:“怎麼了?”
時厭冷淡道:“不是要交往?”
蘇情有些驚喜:“你同意了?”
時厭:“嗯。”
蘇情上前親在他的臉上,時厭沒什麼情緒波動。
夜色濃重裏,時厭繼續往前走。
“以後我要有很多很多錢,站在所有人仰望的地方。”蘇情扭頭問他,“你呢?是不是想狠狠的打那家人的臉?”
她見過,時厭被所謂的“家人”找麻煩。
時厭眸色疏冷而幽深,“說的是。”
隻是那時,他更想要打一個背棄她的女人的臉,讓她知道她做出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手段無論光鮮不光鮮,隻要能達到目的,就無所謂。”蘇情輸出著自己的人生觀。
那時,她跟時厭是真的“情投意合”。
他們都對這個世界充滿惡意,他們都厭惡著所有人,所有事情。
隻是——
病床上的蘇情輕聲低語:“隻是,我還在淤泥裏,你為什麼要爬上去呢?”
當時也許應該攔著他出國。
——
“時厭?”
薑顰迷迷糊糊的踩著拖鞋下床,在家裏沒有找到時厭任何的蹤影。
在她回房間給他打電話時,卻聽到了開門聲。
他一身的冷氣,手中提著在外麵買的早餐。
“醒了。”時厭換上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