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心中一緊,這人和當年新聞中提到的人年齡相符,難不成當年賣掉物件的人就是眼前這人?
寧可殺錯不能漏過!蕭揚趕緊快走兩步,來到男子麵前,攀談起來。
簡單的寒暄了兩句,賣東西的男子看蕭揚還是個半大孩子,自認為蕭揚不過是隨口閑聊,有一句沒一句的隨口搭著話。
“小叔,有東西就讓我看一眼。”蕭揚隨手從褲兜裏掏出一包香煙,還“無意”間讓兜裏的那一遝百元大鈔漏出一條縫。
看著自己手裏那兩塊錢一包,連個過濾嘴都沒有的劣質煙,再看看蕭揚遞過來的十幾塊一包的好煙,另外,蕭揚褲兜裏的顏sè更讓中年男子意識到,眼前的這個才開始長了一圈絨毛的小子不簡單。
既然對方有實力,那這買賣就不再關乎年齡。
就著蕭揚的火,點著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中年男子滿足的咧開了大嘴,笑嗬嗬的小心的把粗布袋子放在路邊綠化帶上的泥土上,生怕不小心碰壞了什麼。
打開纏著布袋的繩子,在一堆棉花中間,兩個帶著sè沁的玉石印章靜靜的躺在那裏。
看到玉器的那一瞬間,蕭揚心口就劇烈的跳動起來。
“肯定沒錯,就是這兩個東西了。”蕭揚心中一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見到了印章,隻要談定了價錢,那麼爺爺救命錢就算有了著落。
蕭揚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剛要張口談價格,一個肥碩的光頭男子就很不客氣的一把將蕭揚推到了一邊,四五個穿著花襯衫,帶著墨鏡,滿胳膊腿的刺青男子就把中年人圍在了中間。
眼見爺爺的救命錢就有了著落,蕭揚怎麼甘心就這麼錯過機會,更何況,這也是他唯一能記起來的一條快速賺錢的路子。
顧不得去撣幹淨身上的塵土,蕭揚爬起來就擠進了包圍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裝作很成熟的說道:“做買賣也得有個先來後到,我……”
蕭揚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引來了花襯衫們的嘲笑,為首的光頭一口吐掉嘴裏叼著的煙卷,肥碩的大手一把揪住蕭揚的領口,慢慢的把蕭揚拉到自己跟前,似乎覺得很可笑,歪頭看了看周圍的花襯衫們,“沒毛大個小東西竟然跟老子講先來後到?”
四周花襯衫們似乎也覺得蕭揚的舉動很可笑,隻要是在這邊混的,還沒人敢跟自己這幫人講什麼道理。一個花襯衫甚至還用手指頭指了指一個想要過來看看什麼情況的老保安,嚇的老保安趕快跑開了,周圍店鋪的人也都隻敢扒在店門口,翹著腳,遠遠的望上一眼。
中年男子本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那見過這種架勢,趕緊的把布包往懷裏一揣,就想趕快離開。可是,還沒等他挪步,就被一個混混拽住了,“東西拿過來看看,老子們又不搶你東西。”
說著不搶,混混卻將布包一把奪了過去,打開送到光頭眼前:“彪哥,兩個印章。”
被稱為彪哥的光頭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喜sè,可是嘴裏卻嘟囔著:“我說是什麼好東西呢,就倆破章,三兒,給他一百塊錢,把這章收了。”
聽到這裏,蕭揚再也顧不得什麼後果了,沒了這印章,爺爺的病就沒法治,自己重活一世,又有什麼意義。
光頭見蕭揚掙紮的厲害,順手就把蕭揚推了出去,看著蕭揚往路邊跑去,還以為蕭揚被自己嚇著了,笑了幾聲,就把自己的注意力又轉回到那布袋裏的印章上。
光頭雖然不懂文物鑒定,但是,在這條街上混的久了,他也清楚,越是中年男子這樣的老實巴交的農民手裏,越有機會淘到好東西。
光頭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印章吸引了,渾然沒聽到周圍開店鋪的人們的驚呼聲。隻是突然,光頭覺得腦袋疼了一下,然後,紅sè的液體從自己腦袋上流下,很快就糊住了雙眼。屁股上又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光頭就像個圓球一樣倒在了地上,還滾了幾圈。
模糊中,光頭看到,那個被自己趕走的半大孩子,手裏拎著一個碎了半截的啤酒瓶,一把抓起布袋,拉著中年人衝出人群,快速的跑遠了。
花襯衫們個個呆如木雞,平rì裏隻有光頭欺負別人,沒成想,竟然有人敢給光頭開瓢?大腦一時有些短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