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蕭心走出6樓總經理的辦公室。他的新項目計劃完成得很好,可是他的臉上,也還是如常的,看不到任何年輕人得到讚許時的欣喜神采。他就是這樣,好象什麼都習慣了,又好象什麼都不會上心。

走廊上遇到助理David,他簡短的交代了一下。今天他要出去辦點事,需要出去1小時左右。

他,28歲,軟件公司商務部的經理。父母在貴州獨山的老家,自己住在上海的單身公寓裏。工作上的精幹不言而喻,除此之外,同事對他了解甚少。他身上的冷峻氣息足以讓人對他敬而、遠之。他的言語一如他的工作一樣簡潔利落,除了工作,同事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廢話”,可以和他聊。

蕭心走進電梯。

蘇一是4樓一家貨運公司的財務人員,這天正好去10樓的會計事務所辦事。蕭心進來的時候,她一個人悶得無趣正在哼歌,看蕭心進來,一半發音咽了回去,掩掩嘴,心想:“表情夠酷”。

25歲的她,雖然工作已有2年,心性還象孩子。模樣文靜,個性即有點馬大哈,因為粗心,剛進公司時真沒少聽主管的歎氣。好在主管心軟,看她有時也會想起自己初工作時模樣,給她很多時間。

錯,慢慢自然也會越犯越少,至少能不再冒失到主管眼前去。偶爾發生,主管也會半氣半笑地說她,搞不懂她這樣馬哈,啥不好學、來學財務幹嗎。她也就做個鬼臉。

和主管相處得不錯,工作上的壓力就輕了一大半。天性的嘻哈脾性,助她有驚無險一路平展的生活到現在。她自認不是有上進心的人,所以也就借著“知足常樂”的名義繼續簡單著。

毫無預兆的,電梯下行,突然停頓,然後,直速下衝!

蕭心迅帶急按警鍵,無效!本能的,在最後衝擊地麵的一瞬,蕭心拉住蘇一,叫:“跳!跳起來!”

二人,用盡全力跳到空中,蘇一還滑稽的象遊泳一樣的用另一隻手劃拉著,好象這樣可以讓自己多停留在空中一會。

憑著這種奇怪的本能,他們躲開了最具傷害的瞬間衝擊。傷,終究還是無法避免。

蘇一顯然腳骨折了,她痛得臉色刹白,擠著牙縫罵著“破電梯”。

蕭心的頸部好象出了問題,他一時失去了知覺。

第一章

二周後,在南彙父母家養傷的蘇一閑中無事,拿著手機撥弄,不知不覺寫下一行:“愛,還是不愛,這是個問題。”

這是一個越來越哈姆雷特式問題層出不窮的社會。在各個領域,用不同動詞,各式各樣的人們,在白天或黑夜的某個獨處中,問著自己的那個問題。

蘇一不是沒感覺,和大一相識的男友,距離在越拉越遠。她毫無辦法,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補救。每次說起或是問起,男友隻說她多心心,他依舊喜歡她。

話是這麼說,眼神卻很遙遠。

的確,男友還是一樣的會讓她注意身體,她受傷了他會帶花來給她。可是,有些東西不對了,她以女子和戀人特有的敏感,感覺到。

花似乎成了禮節的形式,關心的話語成了常久以來的慣性,她似乎都能摸到男友越來越冷淡的熱情在手心中冷去,但她還是心存僥幸。

她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太敏感了,她希望一切隻是男友情緒起落的瞬間。她是嘻哈的,所以男友說不是,她就會讓自己相信真的不是;男友說還有愛,她就打算不去懷疑愛。

隻是現在,這點越來越困難了。

受傷那天晚上,男友也是馬上趕到了醫院,他關切的問她:“還痛不痛?”

她說:“痛。”

突然之間,她看到他眉宇之間略過一陣疲煩。

這個信號來得如次突然,就象電梯下墜一樣的毫無預兆。一瞬間她覺得血都倒流了似的,她睜大眼想再看清楚一些,她想:“如果真是這樣,請千萬讓我的眼睛能確認一次。”她還是懷疑自己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