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裏的鴨架被帶著兩隻一次性手套的手抓住,朱光濟大力將其分離,然後把一塊還帶著骨頭的醬鴨肉惡狠狠地塞進嘴巴裏。
“哢嚓,哢嚓”
腮幫子一動一動的,朱光濟的牙齒將骨頭咬碎,碾爛,然後順著喉管咽了下去。
見對麵不回話,高吉星也沒有再繼續刺他,而是吃起了海帶絲。
兄弟兩人就這樣默契地終止對話,吃起了鹵味。
這一桌恢複了安靜,其他桌位上的人也慢慢有了言語交流。一開始還隻是小聲試探,後來看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不滿,聲音也就越來越大了。
吃了一會兒,可能是被辣到了,高吉星也就停了下來。
朱光濟看他一直喝水,喝了又接,在他再次接好水回到桌位上時忍不住調侃:
“不能吃辣還讓老板按照正常的份量放,你就不知道在吃之前過一遍水嗎?”
高吉星咕嚕咕嚕灌下滿滿一杯水,白了朱光濟一眼:
“鹵菜本來就不是很辣,還過一遍,我本省土生土長的原住民麵子往哪兒擱?你說也就算了,還說得這麼大聲,生怕別人聽不到呢?”
朱光濟有些好笑地搖頭:
“你呀,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何必呢?”
“作為全國最能吃辣的省份,連一盤海帶絲都搞不定,說出去也太難為情了。”
一個人起了話頭,另一個人又暫時不能繼續吃,倆人再次默契地同時放下筷子繼續談話:
“我們幾個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就是中立,可你做得到嗎?你做得到一直保持觀望狀態,讓她們公平競爭,並且尊重璵哥最後的選擇嗎?”
朱光濟想了想,還是搖了頭:
“我做不到,雖然沛白在璵哥身邊待得更久,可感情這個事是不分先來後到的。沛白在璵哥麵前晃悠了這麼多年,璵哥還是一眼就被蘭霄吸引了。”
這麼說,高吉星也就明白了:
“其實你和馬姐都明白,她沒有多大的勝算,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一點勝算。可那也是在她不過多幹涉璵哥和蘭霄的前提下。她知道自己總盯著璵哥身邊的女人會把最後一點勝算也給消耗掉,可是當她知道璵哥身邊多了一個女人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而,老朱你,則是不想看她被璵哥徹底討厭才決定幫忙盯著的,是嗎?”
朱光濟點了點頭,為高吉星突然在線的智商感到詫異:
“星子,沒想到你沒談過戀愛,卻是個感情專家啊!有你在旁邊出謀劃策,璵哥應該不會走到和她分手的地步才對啊。難道璵哥因為你沒有女朋友不相信你嗎?”
高吉星隻是又去打了一杯水喝,沒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就是因為有我在旁邊幹擾他,他才會那樣說,那樣做的。要是按照他的真實意識去做,還怎麼虐?前期,就讓他們坎坷一下,反正原主人設的影響即使得到了加持也隻能維持一年。這還是在他不受大刺激的情況下。
不想再讓兄弟難堪的朱光濟很識趣的沒有在兄弟坐下後繼續追問。
肚子被水裝滿的高吉星有些吃不消,丟下了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