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熱的天氣使得人也多了幾分躁意,蘭霄目光幽幽地盯著院子裏的大樹,卻始終找不到刺耳蟬鳴的來處。

一旁的妙錦附身問道:

“公主,可是這螂(音狼)蜩(音條、掉)擾了您的清淨,可要奴婢派人去將它趕走?”

蘭霄換了個坐姿,讓風鑽進剛才壓著的地方,感受著熱量慢慢消散後的涼意,心裏的煩躁也消了幾分:

“不必,左右它隻有幾天的壽命,惱這一會子也無妨。”

過了一會兒,惜玉從屋裏出來:

“公主,該練字了。”

一說起這個,蘭霄就覺得自己是沒事找事,為什麼要在祁京昭麵前展示自己的作品呢?

永康公主隨便畫畫或者簡單的寫幾個字還是可以的,可一旦換成書本一樣大小的紙,還要在狹窄的豎線框框裏麵寫上一列,那就完全不行了,這也是當初蘭霄選擇把百壽圖繡出來,而不是寫出來的原因之一。

還記得那天,蘭霄實在是太無聊了,於是就打算在這個時代重操舊業,一時興起,讓惜玉拿來了本子。結果,一下午,就連一行能看的都沒寫出來,蘭霄的小脾氣就上來了,直接把本子放在矮桌上,轉去吃東西了。

然後,就忘了要把本子收起來,到了晚上,祁京昭就看見了,看著他忍不住上揚的嘴角,蘭霄心裏很不是滋味:

“王爺也知道本宮不怎麼擺弄筆墨,寫不好是很正常的事情,等本宮練上幾個月的字,自然就會好許多。”

“臣很期待公主的成果。”

就這樣,蘭霄開始了每天練字的苦逼生活,其實蘭霄也不是很反感練字,隻是一想到幾個月後要給祁京昭看效果,心裏就有點抵觸。

成親之前都沒人督促我練字,怎麼成親了反而還有呢?真是奇了怪了,話說我當時為什麼要嘴硬說那樣的話?33小說網

蘭霄和祁京昭雖然住在同一屋簷下,可兩人平時卻是不怎麼見得到麵,蘭霄幾乎一整天都在屋子附近十米的位置待著,而祁京昭雖然在放假,卻也是一直待在書房裏。

除了進門的第一天召見了所有的人混個熟臉,蘭霄這幾天也沒再見過什麼不熟的人了,越澤還是待在祁京昭的身邊,蘭霄身邊圍著的也都是從宮裏帶出來的人,兩人似乎都沒有什麼改變。

拒絕了祁京昭分房的提議,蘭霄對此也是有些私心的,就算倆人什麼都不做,但好歹有攝政王在旁邊,暗衛們也可以放心,畢竟祁京昭的武功,也是得到了皇帝認可的,所以暗衛便不會時時刻刻蹲在房梁或者屋頂上盯著蘭霄了。

雖然說永康公主這十幾年來習慣,可蘭霄終究是習慣不了,他們這樣無時無刻都盯著,她晚上即使睡不著都不敢睜開眼,就怕突然就和房梁上的某雙眼睛對上了,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

對於祁京昭,蘭霄還是很放心的,倒不如說是對自己感到自信,雖說女子這時大都已經成親,但是蘭霄覺得,自己沒胸、沒屁股,前後平平的幹癟身材,平日裏還不修邊幅,一點脂粉都不塗,確實也是十分的寡淡,哪個男人會起興趣?

所以,抱著這樣的想法,蘭霄每天夜裏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倒是顯得祁京昭有幾分不知所措了。

祁京昭自認為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但對方是自己的妻子,還是自己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的人,憑著這幾天同床共枕的情分,應當也是有資格問出這樣的話的:

“公主,對臣就這麼放心嗎?”

“嗯?”

蘭霄撐著被子翻身,目光中透露著顯而易見的疑惑:

“王爺說什麼?”

看著蘭霄絲毫不設防的模樣,祁京昭心裏升起了無名業火:

“公主對所有的男子都是如此嗎?”

“如此?是什麼?”

“公主就不擔心臣會趁著公主睡著了做些什麼嗎?”

蘭霄一時沒有理解祁京昭話中的意思:

“做什麼?本宮對於家國大事統統不知,身上也沒有什麼可以調動一方兵馬的虎符什麼的,王爺會對本宮做些什麼嗎?”

祁京昭一時沒有說話,蘭霄就這樣托著下巴抬頭看著他,眸中一片清明,不染一絲欲色,對上如此幹淨的眼神,祁京昭莫名的有些心虛,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於汙齪。

“臣自然不敢以下犯上,夜深了,公主早點歇息吧。”

蘭霄聞言轉身,手抓著被子,掌心裏浸出的汗有些膩,目光忽明忽滅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床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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