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皇太極去了禦書房,並且他將德長安叫了進來,然後問道:“那個女人你是不是去警告過她了?一直在盯著她嗎?近來是不是還算安分?”
皇太極問完後看了看德長安,見他點了點頭後接著說道:“唉,不過可惜了,她招惹誰朕都會睜一眼閉一眼的,再給她一次機會的;卻惟獨她不該去招惹鈺兒的。
如今鈺兒又有了身孕,因此她必須離開這裏,為了鈺兒的安慰,也為了朕的兒子能夠安穩的出生。所以德長安,你去安排一下,盡快的送她出宮吧!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這是朕最仁慈的決定了。”
皇太極說完後閉了閉眼睛,似是在想著曾經年少的自己,在以前的幾位庶福晉的陪伴下,一路走來的情景。其中的艱辛和心酸他知道,而這些個女人也都愛著自己,他也明白;那個時候沒有哲哲、也還沒有鈺兒的出現;這烏拉納拉氏確實是自己當時最喜歡的女人了。
就連後來為了自己的地位和勢力,不得已娶了哲哲,自己都沒有忘記她的,而且最初的時候烏拉納拉氏,還因為哲哲的問題和自己大吵了一架跑回娘家,情急之下自己也是提刀跨馬的揚言要去將她追回,一輩子拴在自己的身邊的。
而如今卻走到了今天這步被送去庵堂的地步了;也不知道他和烏拉納拉氏之間,到底是誰欠了誰的?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
德長安看著這樣痛苦的作出決定的皇太極,不免也為他的多情而感到心疼。皇上本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所以今日若不是庶妃做了那樣不該做的事情、倘若不是庶妃非要與自己主子心尖上的人過不去的話,主子今日也不會這麼痛苦的做出這麼一個不盡人意的決定了。畢竟是少年夫妻呀!
良久之後德長安默默的退了出去,然後去執行他的任務了,而皇太極一個人坐在禦書房裏,繼續的沉浸在自己多年以前的,回憶之中沉思著。
“不,我不走。你憑什麼說是我毒害莊妃的?你們有什麼證據?皇上不能沒憑沒據的就這麼把我送走了!我要見皇上。”德長安來到了庶妃烏拉納拉氏的屋裏,將皇太極的決定轉告了她,隨後烏拉納拉氏便大鬧了起來。
緊跟著德長安來到了烏拉納拉氏寢室的皇太極,剛一進門就聽見了她說的這番話。本來德長安走後,皇太極一個在禦書房裏,以往的種種總是浮現在他的眼前,所以他實在是坐不住了,畢竟在自己曾經年少最失意的時候,烏拉納拉氏不離不棄的陪在了自己的身邊,給了自己很多的鼓勵。
所以皇太極決定再去送她一程,也算是對這段感情做出最後的了結。但是沒想到,他剛進來就聽見了烏拉納拉氏抵死不認賬的場麵。皇太極最恨這種事實麵前死不認賬的人了,所以原本的同情、愧疚之心一下子變得子虛烏有了。
“烏拉納拉氏你都做過什麼,你是真的忘記了?還是想抵死不認賬?你還是打算要朕真的撕破了臉,將那些個證據擺在你的麵前呢?朕記得你不是這樣的人的,怎麼就越變越惡毒了呢?”皇太極有些痛心的責罵道。
烏拉納拉氏見皇太極來了,以為是他的心裏還有自己,自己還有留下來的機會,便跪爬到了皇太極的跟前,雙手拉著他的衣角哭著說道:“皇上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好歹我也伺候您這麼多年了,好歹我也是豪格的母親呀!你我年輕的誓言,難道您都忘了嗎?”
皇太極看著這樣的烏拉那拉氏,心裏說不出的難受,隻是倘若留下了她,難保她不會再對鈺兒母子下毒手,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一旦升華到了惡毒的份上,是很難再回頭的了。
所以皇太極最終還是硬下心來,扶起了烏拉那拉氏說道:“唉,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起了害人之心,如今朕想留你你自認為,這宮裏你可還有立足之地?所以,朕念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也念在大阿哥豪格的份上,才讓你去庵堂的,不然你以為,單憑你謀害皇嗣這一條罪過,你就還能有活路嗎?”
烏拉納拉氏聽了皇太極的話,一下子呆傻在了那裏,她也明白了自己是不可能再留在這個皇宮裏了。她回憶著自己這大半生的經曆,曾經少女時代對愛情的想往與夢幻般的戀情,曾經年輕為了愛而瘋狂執著,引得了如今的落寞,以及被無情的丟棄。
烏拉納拉氏的心死了,徹底的死了,而讓她心死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她承認,指這一條毒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就夠自己死上好幾回的了,弄不好還會連累了自己兒子豪格的前程,與其這樣那到不如讓自己走的幹幹淨淨的,還可以給兒子留下個光明的前途。
於是,烏拉納拉氏不在說話了,她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行囊,在臨別時,她最後一次深深的看了皇太極很久;然後頭也沒回的跟著德長安,一路灑著熱淚,回憶著他和她在這個皇宮裏的點點滴滴,離開了她生活了近半輩子的家,從此後再也沒有回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