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鈺兒也不知道這大白天的離開這裏,能不能行?自己能不能擺脫門口的侍衛,那還要看老天爺是否肯幫助自己。
畢竟以這種初外上相的接口出去,還是不太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而且自己已經給姑姑和那個人留好了書信;假如晚上走的話,恐怕就要動用很多不必要的人力物力了,這也是自己所不希望欠下的人情債。
多鐸走後不多時,蘇茉爾便回來了,而且還轉告了雅圖和阿圖的,“格格,二位小主子說了‘讓您放心的離開吧!如果她們在這裏過得不開心,自然會去找您的’,另外小主子還說了,‘這裏的一切您都不必惦記的,您隻要保重好了自己的身體便是了,她們回去看您的。’”
“唉,我也知道我的孩子都是懂事明事理的好孩子,隻是我這個做額娘的太過失職了。”鈺兒聽了蘇茉爾的話傷心地哭了。
“格格,小主子們都這麼明白您的心了,您要是還這麼傷心的,我看您還是不要出去了,待會兒讓侍衛看見了,您怎麼自圓其說呀?”蘇茉爾半是去安慰,半是威脅的說道。
鈺兒聽後,覺得蘇茉爾說的很有道理,心裏雖然很難受,但還是急忙的收住了眼淚,然後和蘇茉爾拿了竹籃出了永福宮的大門。
“站住!什麼人?要去哪裏?”門口的侍衛攔住了鈺兒和蘇茉爾的去路大聲嗬斥道。
“瞎了你的狗眼!莊妃娘娘要去廟裏進香,也是你們這些個奴才可以隨便攔下的?”蘇茉爾拿出了當家嬤嬤的派頭,別說那氣勢、那模樣還真的把守宮門的們官兒給鎮唬住了。
“呀!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原來莊妃娘娘要出宮呀!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還請蘇茉爾嬤嬤給咱們在娘娘跟前求個情吧!”那門官兒聽了蘇茉爾的話後,點頭哈腰的跟蘇茉爾說道。
他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剛才十五爺被這大包小包的東西出來,自己沒看清是誰,上前攔阻,結果被十五爺踢了一腳,到現在屁股還疼著呢!
這回倒好,又惹上了這宮裏最不能惹的女主子,誰不知道?莊妃可是當今皇上的命根子,這要是在萬歲爺的跟前不用多說,隻是稍稍的露出點不悅的神情,隻怕是自己的小命都要不保了。所以便獻媚的討好著蘇茉爾。
“哼,算你還識相,還不快讓開路,讓娘娘過去。你是不是想找死呀?”蘇茉爾依舊大聲的罵著那門官兒。
“可是,娘娘出宮也是需要腰佩或者皇上旨意的,奴才……”那門官兒雖然害怕,但是也不敢輕易的就放她們過去,畢竟這女眷要是出宮還是有規定的。
“你是不是……”蘇茉爾的話尚未說完,便聽到了後麵的鈺兒說道:“蘇茉爾,算了!既然他們也是例行公事,不如咱們先回去向皇上請了旨再出去好了。不要讓他們為了難才好,咱們也該做出個表率的。”
蘇茉爾跟在鈺兒身邊多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便跟著著急的說道:“好是好,可是主子這樣一來一反的,不就耽誤了你去給皇上祈福的時辰了,倒是各路神佛怪罪下來,哪個能耽誤的起呀?”
“這個,我倒是疏忽了,可是現在也沒旁的法子了呀?若是皇後怪罪下來,少不得我一個人擔著了。”鈺兒一臉為難的表情,眼睛裏的淚水之打著轉的說道。
那門官兒聽了這主仆二人的對話,心裏邊自作主張的想出了一個主意,然後討好的說道:“啟稟莊妃娘娘,要不您和蘇嬤嬤先去,別誤了吉時,若是您不嫌棄奴才身份卑微的話,就讓奴才代為去稟明皇上好了。”
鈺兒和蘇茉爾一聽,心裏一喜,便連連稱是,然後蘇茉爾還給了那門官兒幾兩銀子,美得那門官兒屁顛兒屁顛兒的,臨了鈺兒還佯裝著為難的問道:“這位統領,這麼做不會為難了你吧?”
那門官兒想要去邀賞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嫌問難呢?於是便連連成說:“不為難、不為難。”
就這樣鈺兒點了點頭,便和蘇茉爾順利的出了這盛京城裏麵,最為輝煌的這座大門。上了馬車直奔著和多鐸約好的地方而去,馬車裏鈺兒再一次的摩挲了雙眼,她回頭望著那漸行漸小了的宮殿,抑製不住的痛哭失聲。
曾幾何時,那裏有她和他多少的過往雲煙?曾幾何時,那裏也是他們幾許廝守終生的地方?而如今,真的要離開了,心卻是無比的疼痛。
“格格,您別哭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蘇茉爾看著這樣哭得撕心裂肺的鈺兒,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勸慰她想讓她回心轉意。
“回不去了,既然我已經出來了,就不可能再回去了。”鈺兒痛苦的閉著眼睛靠在馬車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