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我換個方式問,我恢複記憶的話,受益人是誰,誰需要我恢複記憶?如果我忘記過去的話,受益人又是誰,他們為什麼不想讓我記得過去?”

沈京兵:“老大,你這麼聊,這聊天強度就上來了。”

秦澤點了點頭:“那到此為止。”

“不過……”沈京兵一臉慵懶的說道,“對我個人而言的話,你恢複不恢複記憶對我來說都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

秦澤吃著飯菜,沒好氣的笑道:“這話講的,好像你看開了一樣。”

沈京兵點了點頭:“確實看開了。”

秦澤頗有興趣的問:“怎麼說?”

沈京兵一臉無所謂的說:“你能不能想起來之前的事情都不影響你是我老大的事實,至於別人怎麼看,跟我沒什麼關係,也沒影響到我。”

聽到沈京兵這樣講,秦澤忽然有些感動。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的感動。

要知道,哪怕你不懂麵相學,但你隻要看到沈京兵這張臉,你都會認為沈京兵就是典型的小人之相,這樣不靠譜的人,講出來重情重義的話,其衝擊力完全不亞於一個患有智障的男人,忽然有一天思想覺醒,研發出來了常溫超導體的衝擊力。

秦澤不知道的是,向來精打細算的沈京兵倒也不覺得秦澤無法恢複曾經的記憶是一件壞事,至少通過秦沁伊這層關係,他秦澤是沈京兵的義父這件事情就不成立了,算是就此翻篇。

讓沈京兵略顯惋惜的是,他打入敵軍內部孤身一人殺了那麼多敵人的事兒也因為秦澤的失憶而隨之翻篇。

各有得失,無所謂了,沈京兵倒也沒有在乎那麼多。

倒是秦澤,他有點受不得沈京兵這般的真誠,因為他記不住之前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能讓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對自己這般。

秦澤:“我記不住之前的事情了,你這樣會讓我壓力很大。”

沈京兵看了一眼秦澤,沒好氣的說道:“有壓力就對了。”

秦澤:“如果我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那些事情能翻篇嗎?”

提到秦澤能否恢複曾經記憶的事情,沈京兵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這是個複雜的事情,聽天由命了,反正這事兒不歸我管。”

秦澤點了點頭。

相對於沈京兵的真誠,他更習慣於沈京兵對自己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因為這樣一來自己不會虧欠他太多,不然的話,秦澤真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麼來回應沈京兵的真誠。

秦澤放下碗筷:“吃飽了。”

沈京兵笑道:“反正你也不咋餓。”

秦澤起身:“出去轉轉。”

沈京兵笑道:“行。”

……

……

秦澤弄明白了三件事。

第一件,失去記憶前,自己和誰發生了戰鬥,沒答應,被人救下來了,是誰,不知道;

第二件,自己失憶了,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能確定的是,那個救自己的人才自己的藥中調配了一些可以讓人忘記之前事情的毒性成分,至於這個救命恩人為什麼這樣做,有待考察;

第三件,自己有了新的身份,叫馬清。

秦澤看著紙張寫著的“馬清”兩個字,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qing’是‘清水’的清。

走出破舊的小房子,秦澤就能看到庭院,跟房子一樣破舊的庭院,不過這並不會給秦澤一種寒酸的感覺,倒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在庭院中,秦澤有一次看到那個身形健碩的男人,似乎這個人非常喜歡抱著肩膀,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是抱著肩膀的姿態。

秦澤知道,這個人一定跟自己的救命恩人有關係,通過他一定能知道究竟是誰救了自己,以及為什麼要救自己的原因。

白虎沒說話,隻是瞪著沈京兵。

白虎:“你留下。”

沈京兵看向秦澤。

秦澤沒好氣的笑道:“跟你說話呢。”

沈京兵:“啊?”

白虎:“馬清,你自己先去熟悉熟悉環境吧。”

細節的是,白虎在跟秦澤說話的時候,不論是神態還是語氣都透著一股溫柔,誇張點講……說是恭敬也並不為過,似乎秦澤身上有讓白虎忌憚的東西。

秦澤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隻不過走的時候卻給沈京兵一道“你自求多福”的目光。

等秦澤走遠,白虎沉聲道:“沈京兵,你的話有點多了。”

沈京兵冷笑,淡淡的說道:“屋內有監控,你也看到了,這聊天強度很大,我很難做。”

白虎:“你這樣的話,你信不信我給你打成啞巴?”

“啊?”沈京兵誇張的看著白虎,“不是,大哥,你邏輯弄錯了吧?如果你不想讓秦澤知道太多東西,你們到藥下猛點啊,讓他起來直接變成傻β不就完了嗎,你給打成啞巴有什麼用?”

白虎啞口無言。

不過,白虎看沈京兵更是不過眼了。

白虎:“你跟他別的沒學好,嘴巴倒是碎的很。”

沈京兵:“得講理吧?”

白虎冷聲道:“講理?如果講理有用的話,你也不至於被宋昊殺。”

一句話直接讓沈京兵臉色變成紫色。

沈京兵從未對白虎有任何敵意,但白虎拿這個說事兒的話,無疑是逼著沈京兵動真火。

白虎敏銳的捕捉到沈京兵眸底閃過的狠色,麵對沈京兵的怒火,白虎非但不以為然,相反卻表現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

白虎譏諷道:“你不會覺得你的行為很悲壯吧?那戴著麵具的宋昊的實力不過是尿素撐起來的,廢物一個,卻能給你逼到去跟家拚命的地步,可笑至極。”

沈京兵:“你特麼……”

沈京兵還是冷靜了下來,哪怕白虎說的再過分,但沈京兵有一點他是你知道的,那就是他和那個身穿馬麵裙的柳先生救了自己一命,從這事兒來看,自己有必要壓壓火。

但讓沈京兵忽略的是,問題跟本就不在這裏,哪怕沈京兵不動手,這個白虎也會出手教訓沈京兵。

靠在庭院圍欄上的白虎起身,抱著肩膀的手也緩緩放了下來……

白虎:“小子,你那偷雞摸狗的小把戲上不了台麵。”

沈京兵見狀,當即警惕了起來。

白虎:“讓我來告訴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讓人絕望的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你那換命似得戰鬥方式根本行不通。”

說罷,白虎身形一閃,瞬間來到沈京兵身前。

沈京兵見勢,整個人都蒙在了原地,因為白虎的速度已經不能用誇張來形容了。

白虎一拳掏在沈京兵的小腹中。

沈京兵瞪圓了雙眼,感受著前所未有的痛,他滿眼不可置信。

與以往交手的對手不同,白虎的力量固然強悍,但卻更多的是貫穿力,他的拳頭並沒有給自己轟飛,他的力量更加直接且有效,讓你實實在在的吃滿他的力量,你沒有任何卸力的空間。

僅僅一拳,讓沈京兵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他與白虎之間那不可逾越的硬實力差距,甚至沈京兵都能感覺到這個白虎壓根就沒有用全力,僅僅這點力氣哪怕是換做秦澤也會敗下陣來。

沈京兵跪在地上,痛苦的捂著小腹,整個人沒了心氣。

“哥。”沈京兵痛苦的說,“我什麼都沒說,你上來就打我啊?”

白虎冷笑:“我就想揍你,怎麼?”

沈京兵:“哥,我服了還不行麼,我承認我這點偷雞摸狗的小把戲上不了台麵,您說啥就是啥還不行麼,犯得著上來就毒打嗎?”

白虎罵道:“你特麼就不能有點骨氣?”

沈京兵:“哥,我要是有骨氣的人,我犯得著偷雞摸狗麼?”

白虎:“你……”

白虎氣結。

白虎接到的任務是適當性的提升一下沈京兵的實力,但讓白虎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沈京兵竟然這般爛泥扶不上牆。

然而,白虎沒有意識到的是,他壓根就不是當老師的料子,他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拳,卻直接給沈京兵的心氣打沒了。

都說適當的壓力可以讓人進步,但前提是這個壓力是“適當”,白虎這一拳有點用力過猛了。

沈京兵:“咱們就到此為止吧,以後您說啥就是啥,您拳頭硬,您渾身是理。”

白虎氣不過,當場就給沈京兵拎起來一頓毒打,毒打這個不爭氣的家夥。

沈京兵一邊叫痛一邊罵道:“不是,我不打還不行啊。”

白虎罵道:“廢物!沒有用的東西!”

沈京兵:“我都承認了,你還打我啊?”

……

……

秦澤走出庭院,順著小路走著。

他發現自己住的地方並不是鄉村,它是建設在陡峭的山峰上的小平房,不像是平原的村子具有很強的集體性,秦澤需要走一段路才能看到一戶人家,家家戶戶的房子建設在山峰邊上顯得格外牽強,但卻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美感。

秦澤很喜歡這種感覺,物質上或許貧瘠了些,但精神是豐富的。

村子裏的人似乎都人是秦澤,看到秦澤就稱呼他“馬清”。

秦澤感受著大家的熱情,受寵若驚的朝年長的大爺大媽們點頭示意。除此之外,秦澤倒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示,他也不知道該對他們說什麼,也不會說什麼。

但有一點秦澤是明白的,那就是這些人根本不知道馬清的“qing”究竟是“清水的清”還是“青草的青”。

秦澤走遍村子各個角落,利用兩個小時的時間了解了大致的情況。

這裏是一處旅遊景點,山下就是“清水峽穀”,但現在沒有人,景點已經暫停營業了。

問到為什麼暫停營業的時候,這就涉及到另一件事兒,那就是M1型病毒。

說到這可怕的病毒時,村民講起來雲淡風輕的,就好像是在講述一段曆史一樣那樣客觀,事實上M1型病毒確實也影響不到這深山老林當中,村名自然而然也沒覺得這病毒有多麼的可怕。

秦澤對這個M1型病毒頗有興趣,想多問問,奈何村民也不了解。

這時候大媽似乎看到了有意思的,秦澤明顯看到大媽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大媽就熱情的揚聲:“大雷,今兒怎麼穿的這麼洋氣!”

秦澤注意到,那邊走來一位身穿藍色西裝的小夥兒,他手裏還捧著一束花,一邊走著一邊頻繁的甩他的頭簾,隻有這樣才能讓他露出眼來短暫的看清眼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