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空氣中的悶熱散去幾分,蘇默涵在校園裏獨自散步。這不僅僅是她在大學裏的最後一次生日,也是她在學校的最後第二天。這個地方留下她太多美好的記憶,一旦離開,充滿不舍。
經過排球場,頓足凝望。這裏恐怕是她最難忘的地方。曾經是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見證了她的愛情的開始;也是這裏讓她打破了宿命的輪回,為葉紫的遺憾劃上句號,為自己的將來掙得希望。
一個高大的身影遮蓋她背後的陽光,她詫異的回頭,見到邱昱辰溫煦的笑臉。許是背光,他的麵孔有刹那的模糊。她不疑是他,一愣後,不禁無奈的笑說:“是你,不聲不響的又想嚇人。”
邱昱辰聳一聳肩,跟她並立。“生日快樂。”
“謝謝。”她微微一笑,“以為你會等到晚上再跟我說呢。”
邱昱辰頓了頓,才答:“晚上我沒有時間,恐怕不能去穿月樓。所以,提前預支生日禮物送你。”
蘇默涵微微一愣,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禮物?”
邱昱辰微笑,帶一絲狡黠的光芒。“對,很特別的禮物,就看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拿。”他略微歪頭,不動聲色的挑眉。
“又是激將法?”蘇默涵拿他沒轍,“拜托下次更換一個更新穎的方法好不好?”
邱昱辰輕快的眨眨眼。“那下次你可以選擇不上當。”
她不能。天曉得他怎麼把分寸拿捏的這麼好,知道她偏偏受不了激將。“請開路吧。”她做出邀請的姿勢,跟隨他往前走。
他去的地方是學生會曾經的辦公區,那是他做主席時竭力爭取的地方,隨著他的卸職,地方被學校回收,沒料到他還能有這裏的鑰匙。
“為什麼要到這裏?”她不解的問。
邱昱辰沒有回答,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隱在昏暗的樓道裏,讀不到他絲毫的情緒。“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
蘇默涵向上翻了個白眼,反正他看不到。
“翻白眼不是有失你的淑女身份嗎?”耳邊傳來他低低的笑。
“你那是什麼眼睛?”她徹底被打敗了。
“隻要有心,要看到的總會看得到。”他聲音聽來格外的輕鬆愉快,“我們要到了。”他在一間空曠的教室前停下,空氣裏安靜的隻剩下他打開門的聲音。
他率先一步進門,夕陽的餘光被屋裏的百葉窗隔絕在外,驟然走進來,一下不能適應。“如果不開燈,你怕不怕?”他在黑暗裏的聲音很低沉,讓她有片刻的恍惚。
“不開燈?你習慣,我卻不習慣。”她故作輕快的回答,心裏卻有窒息的壓迫感,“什麼禮物這麼不能見光?”
眼前的光線漸漸清晰,邱昱辰斜斜的靠在牆邊,微微扯出一絲笑意。“有些東西用眼睛看,有些東西卻是用心聽。”
蘇默涵微微一笑。“好,那就不開燈。”
“那你坐著。”邱昱辰領著她坐下,轉身向前走去,熟練的走到教室的另一頭。那裏,停放著一架鋼琴。
他打開琴蓋,輕柔的樂曲從他嫻熟的指尖流瀉,他醇厚的聲音緩緩低吟:
moonriver,widerthanamile
I’mcrossingyouinstylesomeday
Oh,dreammaker,youheartbreaker
Whereveryou’regoin’,I’mgoin’yourway
Twodrifters,offtoseetheworld
There’ssuchalotofworldtosee
We’reafterthesamerainbow’send,waitin’’roundthebend
myhuckleberryfriend,moonRiver,andme
(moonriver,widerthanamile)
(I’mcrossin’youinstylesomeday)
Oh,dreammaker,youheartbreaker
Whereveryou’regoin’,I’mgoin’yourway
Twodrifters,offtoseetheworld
There’ssuchalotofworldtosee
We’reafterthatsamerainbow’send,waitin’roundtheb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