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卻無意間在紫竹軒發現了好幾條被藏的染血的絲絹。吐了這麼多血,再健康的人也要倒下了,又何況是一個病弱於床良久的人?!即使樓主再怎麼隱瞞,身子——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他低下頭,神色有些複雜……
“老大,你的身子——”在正式的場合,風流收起了他慣有的瀟灑,漂亮的褐色雙眸中射出冷然的銳利鋒芒夾雜著淡淡的憂心。
“恩!我沒事!”雲風淮點頭,掃過手下和敵人看向自己的狐疑表情,隨即若有所思的笑了。
“你們——真的以為我病的快死了?”雲風淮側過身對上裴月恒和風流擔憂的眼,“我——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他輕笑。
“你們——好象都忘了,我的專長裏——也包括醫術!”他挑眉,似有意若無意的說著,清清楚楚的傳入了每個人豎起的耳。
頓時,“風淮樓”樓裏的人鬆了口氣,“闕家堡”和“唐門”的人卻開始亂了陣腳。
笑——,雲風淮溫柔的笑著——目光清澈若水,不見一絲病態!
他抬頭看向孟昊嚴肅冰冷的黑臉,幽幽地道,“孟副堡主……我一直在想:你這個副堡主在闕家堡的權力好象大了那麼點吧!大的——都快讓人忘了你其實也隻是‘闕家堡’一個奴才而已!”
“你——”孟昊濃眉緊蹙,黝黑的臉色變的更黑了。
“可惜……可惜……”雲風淮搖頭,狀似惋惜,“如今這世道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啊!”說完,雲風淮睥睨的瞥了孟昊一眼,若有所指!
“雲——風——淮——”孟昊雙目暴睜,怒氣欲勢待發。
忽的,他不怒反笑!
“雲樓主何必這麼客氣!”孟昊黝黑的臉上閃過幾分狡詐,他諷刺道,“你自己原本不也是‘向天樓’樓主風向天撿來的一條狗,不料後來惡犬倒是反噬了主人一口,並將‘向天樓’據為己有,就此改名為‘風淮樓’,樓主你——好本事啊!”孟昊冷笑。
雲風淮看著聽著,但笑不語!
“更何況——樓主若真的沒事又何必幾番強調,幾欲激怒在下,削弱本樓實力,降低本樓氣勢!”孟昊的嗓音大了起來,嘴角同時帶上了三分了然三分得意和三分殘忍,“莫不成——樓主你隻是在裝腔作勢,故弄玄虛而已!你自己本身已經到了燈枯油竭的地步了!雲風淮——你,到極限了吧!”雙目迸發出驚人的殺氣,孟昊揮手示意手下繼續攻擊。
雲風淮噙著冷笑,搖頭,微微後退——
卡嚓——,輪椅的推動聲隱約應和著另一道輕微的機關啟動聲,隨之傳來人群驚訝的呼聲!廳中的玉簾微微浮動,廳內——除了護衛在雲風淮兩旁的裴月恒與風流外,“風淮樓”其餘的人都在片刻消失殆盡……
“雲風淮,你唱的一出什麼戲?”孟昊挑眉,“你以為憑你們三人——就能擋的住我‘闕家堡’和‘唐門’八百大眾?自不量力——”譏笑聲回蕩在廳堂每個角落,孟昊掩藏起心地閃過的狐疑。
“他不是想憑三個人的力量來對付你們……”慵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白衣男子金冠玉帶,斜倚在門口,把玩著腰間的翠綠玉穗,一派悠閑的道,“他隻想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收拾你們!”輕笑抬頭,白衣男子迎向雲風淮估量的目光,繼續言道,“等不到救援的人,所以他——早有準備!”銳利的目光掃向茶幾上的茶具,廳堂裏的雕梁紅柱以及迎風飄曳的玉簾。
“唐兄擅毒卻對醫藥研究不夠!”白衣男子輕聲冷笑,“好個無形無味‘紫顏’,若此時在加上藥草調製的‘香飄三裏’,恐怕……”笑笑,白衣男子不在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