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雅典娜卻從托雷的笑聲裏聽出別的含義:“二郎,你先放開他。”

二郎雖然不清楚雅典娜這樣做的意圖,卻也照做。畢竟在他和雅典娜的麵前,這個半神半魔的小子還耍不出什麼花樣。

從二郎的鉗製下解放出來,托雷活動了活動手臂,俯身在羅爾的床邊。他看了一眼雅典娜:“其實你從剛才就看出來了,即使你們不逼我,我也一定會拔掉胸口的匕首,對不對?”

雅典娜並不回話,隻是靜觀著托雷接下來的舉動。二郎卻心頭一動。如此,托雷又為什麼要狠心地往羅爾的心上紮上一刀呢?

“如果我不把匕首拔出來,肯定熬不過今晚。如果我不把匕首拔出來,就無法換一顆完好的心髒,最後,她也會死。”

“換心?!”二郎一驚:“你有給予羅爾替換的心?!!”雖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羅爾心髒的替代品,但是雅典娜那枚金蘋果的副作用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一顆活生生的心髒。”托雷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是想?”雅典娜立馬猜出了托雷的意圖,不禁為托雷這種有些瘋狂的舉動有些激動,但隨即她又冷靜下來,沉聲問托雷:“你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嗎?”

托雷隻是點了點頭。雅典娜則借著說:“你不刺羅爾的眉心,不碰她的神格,就是因為你知道這樣做羅爾當即就會灰飛煙滅。你刺破她的心髒卻讓她還可以延續幾個小時的生命,同時隻要換一顆心髒,她就可以不藥而愈。這樣你就有時間把自己的心髒換給她。”

“沒錯,”托雷黯然:“從很久以前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可你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心髒隻是促使人體血液正常循環的主要器官,就跟水磊一樣。即使換一顆心,也不會影響人的心智。你把心髒給羅爾,你會死。”

“你們知道嗎?”托雷並不回答雅典娜,自顧自說:“我離開天晴大陸的時候,神王讓時空之神帶我去黑暗之淵探望我的生母。那時候我的生母讓我閉上眼,看看腦子裏最先浮現的影子是誰的。結果我閉上眼就看到了·······在我的心裏,早把她當成我真正的母親了。即使我知道了我身世的真相,卻依然愛她、敬她、依賴她。”

“……”二郎和雅典娜都茫然了。

“但是,殺父之仇、囚母之仇、滅族之仇。這些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我的生父、生母還有族人,都等著我替他們討回公道。父親的仇恨、母親的仇恨、全族的仇恨。這些都是壓在我肩上不容推卸的責任。所以我猜想了這個辦法。”

“迂腐!!!你怎麼就不能把這些羅裏吧嗦的東西統統放下來呢?”聽完托雷的理由,二郎憤然。

“責任……決不能推卸。”托雷說著,看了看羅爾的臉。顯然,這句話又是羅爾教他的。

“其實我們……”托雷的悲傷和無奈也感染了二郎。現在他的眼裏,托雷已經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了。反而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鬧別扭的小孩,他很同情這樣的托雷。他想告訴他,雅典娜有一顆用來代替羅爾心髒的金蘋果。他不用跟羅爾一命換一命。

但是雅典娜卻搶先阻止了二郎。她截然對托雷說:“好!我成全你。”

接著雅典娜吩咐托雷脫去上衣,將右手貼在托雷的左胸上。對他說:“神和魔在失去心髒過後依然可以正常活動兩道三分鍾。一會兒我施法把你的心髒從胸腔裏取出來,你抓緊中間的時間拔掉羅爾胸口的匕首。我同時將你的心髒放進去,換掉羅爾壞了的心。速度越快越好。多耽誤一秒,羅爾就多一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