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去天界一趟，可好？”林司念笑道。
帝鴻羲微微抬頭，望了蒼穹一眼，又看著林司念，搖了搖頭，“不必。”
“為何？”林司念不解，“這天帝之位原本就是你的，天界負你良多，你不想討回這公道嗎？況且天界還有很多仙官都在惦念著你，你不打算去看看嗎？”
“我與天界已毫無瓜葛，如今，我是蒼越，並非帝鴻羲。”帝鴻羲聲音很平靜。
“就算你不想回去當天帝，最起碼也得找個靠譜的人做天帝吧，如今帝燁熠沒了，就剩個帝華燦，難不成讓他做天帝？”林司念皺眉思索，天界還有誰能夠資格做天帝。
帝鴻羲沉默了一下，輕聲道，“還記得依雲嗎？”
林司念一愣，她當然記得，那可是她手下的妖王，還是個最為神秘最為低調的妖王，神秘低調到沒有什麼存在感。
“依雲原是我母族玄鳥一族的聖女，她天賦極高又聰明絕頂，就是非常任性，當年我母族被屠之時，她淘氣在人界遊玩，卻剛好躲過了一劫，成為了玄鳥一族最後的血脈。
當時我母親之所以能被武天王擊殺，便是因為她使用了自身大半修為弄出了一個假的聖女，混淆視聽，最終以自己的身隕才打消了夷夭和帝燁熠的顧忌和防備，保留了玄鳥一族最後的血脈。”
“那她現在在哪？”林司念萬萬沒想到，依雲居然是玄鳥一族血脈。
“此時，她應該已去了天界。”帝鴻羲說道。
“你的意思，是她做天帝？那豈不是…”林司念說到這裏眼睛一亮，“她豈不是女天帝！”
“有何不可？依雲如今修為早已超過帝華燦，玄鳥一族的隕滅讓她徹底悔悟。
這麼些年她一直潛心修行，經過這麼些年的沉澱，如今的她有能力有資格問鼎天帝之位，有她帶領，天界必定不會像如今這般荒唐。”
聽完這些，林司念看著帝鴻羲，神情很是鄭重，“那你呢？還是要做魔尊嗎？”
帝鴻羲看著林司念狡黠的神色，嘴角上揚，“和你一樣。”
林司念雙眸瞪大，“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帝鴻羲隻是微笑，卻沒說話。
這大概，就是默契吧。
林司念不願意再做神了，當年她曾向女媧請命，想要入輪回，承凡世因果。
當時女媧並沒一口答應，隻是讓她先入輪回體驗，若是再次回歸神界之後，還保持同樣的想法，便成全她。
如今林司念回憶這浩瀚無邊的歲月之時，才發現，最讓她記憶深刻念念不忘的，卻是那幾段人界的經曆。
雖卑微卻濃烈，雖渺小卻堅韌，雖短暫卻回味無窮，這無上的生命與神力，到底是抵不過幾縷人間的煙火氣。
知道了帝鴻羲的答案，林司念很是開心，“那魔界呢？若是依雲做了天帝，想來魔界和天界也不會再開戰，那你讓墨麒麟或者雪凰做魔尊！
我們兩就一起當個凡人，浪跡天涯，做對快意江湖的俠客，或是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種幾畝薄田當個普通百姓，你覺得可好？”
林司念一邊說一邊還做好了規劃，“還記不記得天樞學院？記不記得你的好弟弟顧夜堯，還記不記得我們的小夥伴佟家兄妹？我們繼續去上學，繼續去做個普通修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