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姑娘家經一夜宿醉醒來發現她正和三個大男人同睡張床一般會是個什麼反應?季凜凜盤腿坐在最中間,迷迷糊糊懵懵愣愣的偏頭瞧瞧這個,又扭臉看看那個。
此刻,於女孩子的左半麵,吳邪趴躺而臥,一條手臂幹脆都垂到了床邊,留給季凜凜的除了是他那被包裹在衣服中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好身材外,另就是他短發蓬鬆又圓不隆冬的後腦勺了。而再瞅瞅季凜凜的右半麵,張起靈壓臂側睡,男人陷入軟枕當中,睫毛濃密劉海乖順,尤其鼻梁上的一點小痣更襯得他是又純又欲又野又奶。至於季凜凜的jiojio下方,也就是床尾位置,胖子姿勢奇葩的擠在那處做起“瑜伽”,跟隻大橘貓似的朝上翻過了他軟乎乎的肚皮正時輕時重的打著鼾鼾。
喝斷片的季凜凜緩了好一小會也沒能想起來他們昨晚這“聲色犬馬”的“多人運動”最後究竟是咋搞到吳邪的床上來的,但撇了撇唇角,季凜凜在機械性的眨巴了兩下她略有些幹澀的大眼睛後,隨即玉足一蹬,另外還一掌一個小朋友的拍上了吳邪與張起靈。
“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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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下床的皆算背井離鄉,指尖夠不到的都為詩和遠方。
宿醉之後總也免不了骨肌酸軟渾身無力,反正季凜凜加上吳邪與王胖子是誰都不願意再多動彈哪怕一下。三人的手機落在客廳,於是所謂的“餓了麼,快來點份外賣”都可以說成是顛沛流離浪跡天涯。
抗不住相加起來也有一百歲出頭的孩兒們一聲又一聲淒淒慘慘戚戚的哼唧著小哥,餓餓,飯飯的撒嬌攻勢,於是真·百歲老人張起靈隻能是戴上了他心愛的小藍帽,肩負起為家庭成員們外出覓食的千斤重擔。
“聽見了沒有天真,讓你收拾呢!”
“死胖子你吃得最多好嘛!”
“那咱就按老規矩來,剪刀石頭布,誰輸了誰收拾桌麵洗碗筷!”
“來啊,當我怕你呀!”
“哎呦喂,小夥子很狂啊。得,今兒胖爺還就必須挫挫你這個威風勁頭,嗨呀……看招!”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可以呀,又是平局!”
“剪刀石頭布!”
“哈,你輸了!好好收拾啊,吳大少爺!”
“這回不算!”
“憑啥不算?!”
“剛才沒說清楚,剪刀石頭布,三局兩勝!”
“嘿,我說天真你也是這麼大歲數個成熟小夥兒了,玩遊戲你還有臉耍無賴啊你!”
把吳邪和胖子間的吵吵嚷嚷權當是做了場免費的相聲聽,吃飽喝足的季凜凜縮在吳山居院中的躺椅裏饜足的曬著太陽。女孩子水潤潤的大眼一眯,左手裝模作樣的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把大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而右手則是扣了盞溫溫熱熱的紫砂茶壺,那一副做派當真是像極了京城小弄堂裏招貓逗鳥的退休老大爺。
而別看吳邪欠錢上億,但秉承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的生活理念,吳邪的小日子過得依舊還算滋潤。至少在茶這方麵吳邪可是舍得下本錢,千元一斤的茶葉他買起來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明前龍井味道甘甜可口柔和清爽,入喉更是滿溢醇香。季凜凜咂咂嘴,心滿意足的歎出一口長氣。接著,她仿佛是猛然想起什麼一般的轉向她身邊那正坐在小木頭矮凳上的張起靈。
男人此時抬頭望天,神情放鬆,一雙烏沉沉的眸子當中映著藍天白雲,寧靜而美好。
季凜凜突然就把她原本想說的話給忘了。
而察覺到女孩子的視線停留,張起靈驀地轉過臉和她四目相對。張起靈沉默著停頓了片刻,才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季凜凜掌心捧著的紫砂茶壺之上,他垂了絨絨的睫毛,不由得抿住薄唇。於是姑娘家就見小哥這人麵無表情的拉開了他深藍色連帽外套的拉鏈,然後一撂一抬,他裏麵黑色的內衫從下翻起,男人勁瘦漂亮的腹肌線條明晃晃的亙在了上衣和他綁著皮帶的工裝褲間。
“欸?!小……小哥你你你你要幹嘛?!”叫張起靈這一係列如德芙般縱享絲滑的騷操作給驚得夠嗆,季凜凜差點兒便翻了她的茶壺。女孩子用蒲扇擋臉不擋眼,雖話講得有些磕磕巴巴,但外露的美眸到底還是彎成了月牙,畢竟擁有八塊腹肌的小哥哥……呃,老爺爺會有誰不喜歡呢?
“上次我說做茶寵什麼的其實也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小哥你不用當真。要不你說我擱這地方喝口茶,結果旁邊還坐著一個裸半身的……讓別人看見多那啥呀,是吧?”
再者,街道劉阿姨可是最喜歡嘴甜又可愛的吳邪了,經常性會來串串門送點東西,這要是讓劉阿姨看見了,不僅小哥風評被害,沒準還得送飽受頂級男色衝擊的高血壓老阿姨去醫院掛急診。
這麼想著想著,季凜凜自己忍不住先笑開了,且一邊笑還一邊偷偷的往張起靈那邊左瞄瞄右瞄瞄的,弄得並沒有get到她點的男人有些疑惑的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