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雪太厚了,他有些擔心自己無法按時回家。

這座酒坊有些陳久,裏麵釀酒的設備也都很老了,仿佛是使用了幾十年了一樣,許多地方都包漿了。

但越是這樣,韓林越是覺得這酒坊透露著歲月的滄桑,有一絲韻味的沉澱感。

酒坊的屋簷微微向上翹起,黑瓦上麵,頂著潔白無瑕的雪花,儼然就是一副古典意境的畫麵。

張瘋子仿佛是看出來韓林有一些不安的樣子,微笑道:“怎麼?我老頭子的酒,不好喝了?”

韓林收回了目光,搖頭道:“不是,張老伯,這雪來的太急太大了,我出門的時候,都還沒有下了,我媳婦身懷六甲,一個人在家裏,我有些擔心!”

張瘋子哦了一聲,也放下了酒杯。

他摸著自己髒兮兮的臉龐,看了一眼酒坊外的大雪。

“你韓林今天要是回不去,我張老頭就是走路十裏,也要把你送回去,你就放心吧!繼續喝一點。”

說著,張瘋子又舉起了酒杯,給自己和韓林倒上一杯酒。

此時,張瘋子的臉色已經微微發紅,看來是有些醉意了。

韓林突然問道:“張老伯,你家人呢?”

張瘋子將酒一飲而盡,口中吐著白氣,眯著眼睛說道:“都不在了!”

韓林嘴巴蠕動了一下,想要繼續問,可問不出口了。

聽張瘋子這意思,好像是都死了。

韓林沒有問,張瘋子卻自己說出口了:“想不到吧?我老婆孩子都被淹死在了水中。”

雪花夾帶著寒風,呼呼吹進了酒坊,陳舊陰暗的酒坊內,仿佛多了一股悲戚。

“那一年我為了學習釀酒技術,不惜遍訪天下名酒大家,嚐盡無數美酒,我夫人見我如此癡迷,也是無可奈何,隻好帶著孩子同我風餐露宿,隻是為了滿足我的執念。”

“我諸遊三國,花了很多年的時間,終於將釀酒技術學到了大成,回到楚國之後,成為了楚國京城的酒神!”

“酒神?”韓林愣了一下。

他仿佛是記得,在十幾年前,楚國京城貌似是有這個人物。

韓林心中立刻一驚,難道說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張老頭,竟然是當年楚國京城的酒神嗎?

難怪這人釀的酒如此登峰造極,這是碰到神人了。

“酒神……哈哈……”

相比於韓林的震驚,張瘋子卻是無比的悲慘的苦笑了起來,對著天用力搖頭。

“我成了酒神之後,嗜酒程度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盡管名利雙收,我卻依舊不滿足,帶著妻兒到處遊山玩水,妻子見我飲酒無度,曾經無數次勸我,我卻不以為意。”

“一日,從淩泊湖坐船前往這長柳鎮,我因飲酒瘋狂大醉,隨行人員對我妻兒起了歹意,將錢財搶走,我妻兒抵抗,被人推入了湖水中,雙雙淹死,而我在旁邊卻毫無所知!”

張瘋子說著,眼睛已經濕潤了起來。

韓林看得出,張瘋子心中有多少悔恨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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