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法弗納丟給她一個“這不明擺的嗎”的神情,“你的外祖父許諾給家庭教師一枚無盡峽穀出品的紅晶石,我就來應聘了。”
安娜蘇愕然:“就為了這個原因?”
法弗納瞥了她一眼:“還不足夠嗎?”
安娜蘇認為自己理解力可能有些問題,“不是.....為了一顆寶石,您就不惜男扮女裝,還千裏迢迢從學院跑到王都?!”
“希斯坦小姐,請不要將你的個人價值觀強加在我身上,”法弗納哼了一聲,“對你來說隻是一顆石頭,但我尋找紅晶石已有多年歲月,自是對這份邀請當仁不讓。”
想起學生中流傳的法弗納是守財奴的說法,安娜蘇認為這個比喻未免過於小看法弗納了,他可能上輩子是一個欲求不滿的藏寶箱。
她忽然想到什麼,尖叫起來:“啊——!”
法弗納皺眉,毫不客氣道,“你若是再像一隻雷鳴鳥一般發出我承受範圍以外的音量,那我不得不請你出去了。”
說是請她出去,眼睛卻看向窗口。
安娜蘇毫不懷疑法弗納會將自己一腳踢出窗口的可能性,悻悻收斂音量,但眼中卻燃著憤憤神情:“那琪琪幫我換衣服的時候——您全都看到了?!”
法弗納瞄了她一眼,安娜蘇從中品出一些令人惱火的不屑。
“你覺得,我會葷素不忌到如此地步?”
暫時忽略他救過自己的事實,安娜蘇現在很想衝那張雋秀清朗的臉上來上一拳。
她撇撇嘴,又想到一個問題。
“可是,您又是如何扮成如此....”她想了想,“惟妙惟肖的女性?”
在這方麵,法弗納不欲多做解釋,“魔導術。”
“魔導術能做到這種地步?”安娜蘇狐疑,“我怎麼沒有看到過相關記載?”
“這證明了你知識淺薄,”法弗納說,“你吵得我腦殼疼,我想休息了。”
“請等等,還有一個問題。”
“希斯坦小姐,”法弗納加重語氣,“學院導師可不是你的百科全書,很抱歉,我認為你的探訪時間已經到了。”
“最後一個問題,”安娜蘇舉起手,“請問——”
“您說的魔導術,和您那不同於常人的金色血液是否有聯係?”
聞言,法弗納沉默,半響,他開口道:“你什麼意思?”
安娜蘇緊盯著他,注視法弗納的麵部表情,嘴裏慢慢道,“沒有什麼意思,”她說,“隻是當時扶您的時候,我才發現老師流出的血液竟是和我們不一樣的。”
她還記得自己抬起手,震驚地注視滿手剔透金色的血液,如同流淌的黃金般散發淡淡的光輝。
“還有這個,”安娜蘇從口袋裏掏出小小一枚圓形物件,“能否解釋下,您當時施展的另一個‘魔導術’呢?”
那枚圓形的鱗片在安娜蘇的指尖散發出玉石般的光澤,漆黑的鱗片呈半透明的質地,握在手中散發淡淡的涼意。
“你知道這是什麼?”法弗納問道。
“一開始不知道,”安娜蘇據實相告,“但問了芬裏爾之後,”她頓了頓,輕聲道,“他說......”
“這是一枚龍的鱗片。”
於是她去查閱了相關資料,龍是一種長生強大的神話生物,傳說血統高貴的它們是神祇的後裔,天生精通魔法與煉金術,堅硬的龍鱗是最牢固的盾牌,噴出的龍息連最銳利的武器都可融化,身為造物主愛子的它們擁有無盡的壽命與碾壓一切的實力,卻在神聖戰役後銷聲匿跡,百年來龍的足跡似乎消失在神聖大陸上。
除了書典記載,芬裏爾還告訴安娜蘇,有些魔力強大的龍還能夠幻化為人形,因此——
“也許龍並沒有消亡,”芬裏爾低垂著眼,“就在我們未知的角落,他們偽裝成人類的模樣,不知不覺與我們生活在一起。”
他似乎意有所指。
安娜蘇想,芬裏爾的話並不是無中生矢。
“老師,您不解釋一下嗎?”灰色的眼眸緊緊注視著男人平靜的臉龐。
“你想聽什麼?”法弗納卻反問。
“我隻是想解開疑惑。”
“解開疑惑麼....”法弗納低聲重複,片刻,他抬起頭,“那我便滿足你的願望。”
“如你所想,”他說,“我的確並非人類。”
“詭變之龍法弗納·赫瑞德瑪,是貪婪的寶藏獵人,也是忠誠的曆史守序者。”
他透徹的琥珀眼靜靜地望著安娜蘇。
“滿意了嗎?安娜蘇·希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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