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詳細報道了孫氏如今的財務狀況,以及在某些生意上的黑筆,說法紛紜,集中表達一個意思:孫氏徹底涼了。
但是,不久前老樹精還憤憤不平談起與孫氏的合作被一家外企公司截胡了,時間不過半月,反差卻這麼大。而在這種情況下,孫家似乎單方麵認定了和銀臨的婚事……是商業遊戲,還是誤會?
銀臨不懂,隻一點,他不希望再有人因他喪命。
車子開上環城高速,銀臨打算親自跑一趟孫家,把孫安娜說的話弄清楚。手機再次響起,依然是陌生號碼。鈴響三聲,銀臨接聽,一聲慘叫響徹整個駕駛室,然後,電話掛了。
“這是在玩恐怖遊戲?”副駕駛座上的鈴鐺瞪著眼。
雖然隻是一聲急促的慘叫,銀臨還是聽出來了,那是一個少女的聲音。很可能是孫安妮。
“銀臨哥哥,這幾天怎麼回事,我們身邊的人都在演鬼片?”鈴鐺顯然還沒從剛才那聲慘叫中緩過神來,飛快蹭過來,直接縮進銀臨上衣口袋裏瑟瑟發抖。
“如果是鬼怪,倒還好對付。”就怕是別的。後麵這句銀臨沒說出口。
平靜的生活到頭了。
想清楚這點,銀臨反而坦然了。將來無論麵對什麼,他都不會躲在幕後讓人保護。
估計破產的緣故,此時孫家門外全是車輛,銀臨把車停遠,想從後門悄悄進去,他隻想單獨見見孫安娜,把事情說清楚。
然而他發現。
警戒線、警車和進進出出的警察。
這已經不是經濟問題的陣仗了。
在鈴鐺的指揮下,銀臨從一條已經沒人看管的傭人通道進了孫家。
“銀臨哥哥,大凶。”話畢,鈴鐺深深埋進了銀臨衣服內袋。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銀臨神色一緊,粗魯地扯下警戒線,快步往血腥味走去。
隻見橫七豎八的殘肢布滿整個走廊,光看場景,銀臨已經忍不住胃下一陣蠕動,不遠處的法醫,有的也忍不住往外衝了。銀臨發現二樓的會客廳裏,一個斷掉的頭顱被懸空掛在燈盞下,死相難看。
得盡快找到孫安娜。
“別藏了,快幹活。”
銀臨將鈴鐺撈出來找人,就見對麵的警察迎麵走來,“小夥子,看不見正在辦案嗎?”說著作勢就要過來。
“銀臨哥哥,這邊。”
鈴鐺指的方向是後花園,銀臨抱歉地看看警察,立即往外走,一路到孫家花園的葡萄藤下,鈴鐺就再聞不出孫安娜的味道。
“味源在這裏,但為啥什麼也沒有。”鈴鐺說著,無樂已經飛出袖外。
在四周繞了一圈,無樂漆黑的身子瞬間化作一道利光,直指地下。再一用力,薄薄的土坯下露出一截慘白的手臂。
“還是晚了。”銀臨沉聲說。
孫安娜是被活埋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小時前,銀臨覺得正是他聽見那聲慘叫後不久。
孫安娜,17歲,運城大學附屬中學高二學生,性格內向乖巧,是個沉默的學霸,誌向專攻商科,以後將是孫氏集團商業競爭中的一把好手,相信也能幫到王家。銀臨記得上次開會時,孫家老太太曾這樣跟他推介過自己孫女。
此時,法醫已經把孫安娜的屍體全部挖出來了,孫安娜麵部蒼白,眼窩的地方開始淤黑,身子僵直。
兩小時前,這還是個鮮活的生命。
銀臨一時心情複雜,雖說亡靈有亡靈的歸屬,但她在僅有一次生而為人的機會裏,活得不開心。最後,也不得好死。
心思飛轉間,肩膀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銀臨,居然是你?”居然是十香。
“你怎麼會,難道……”銀臨一下子想到什麼。
“沒錯,就不要說出來了。”十香眨眨眼,不知跟身後的警察交待了什麼,隻見幾個警察起身快步離開,同時,銀臨發現之前看到的警察都不見了,眼下這些穿黑色製服的,是鎮河境的人。
“如你所見,這是仇殺,凶手不是人類。”見周圍沒人了,十香才挨近銀臨說。
“非人類仇殺?所以這麼大的事隻有你一個人來?”銀臨猜對了凶手不是人類,卻沒想到是仇殺。
“老大沒回來,世隱閣杵在那裏一動不動,鬼界那邊還添亂出了點岔子,人界又捅出這麼大簍子,鎮河境真沒人了,”十香歎氣間,將自己披肩的長卷發利落地綁起個馬尾,“話說,上次你小子怎麼悄悄溜了?”
“不是悄悄,你們忙,我就不添亂了。”當時銀臨想偷偷去鬼界,可沒想半路遇見王洛暗殺,後直接被老樹精帶回運城,老樹精失聯,接到孫安娜電話過來,現在又撞在鎮河境槍口上。
“好吧好吧,話說真不知道這孫家是得罪了什麼鬼,全家上下,包括跑路的,全部被殺,連三代為孫家仆人的也沒幸免。”十香說著,抬起孫安娜的指甲細心檢查起來,“這種級別,隻能是很血很血的血海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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