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陳老師!”高向東趕緊走了過去:“你戴了墨鏡,我一時沒認出來呐!”
陳一萍也笑了,她幹脆從車裏走了出來:“你去哪,回礦裏吧?”
高向東說:“是啊,四點的車,還早點,就在外麵等一會。”
陳一萍揮揮手說:“我也正好回礦上,跟我車吧,省得擠公交了。”
高向東想,也好,反正也是順路。
陳一萍的車子裏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又打著空調,立刻讓人有一種清爽的感覺。
“你來市裏開會?”陳一萍邊開車邊和高向東聊起了天。
“噢,不是的……”高向東想告訴她,自己今天是來參加報社的麵試。報社在招聘記者,高向東前段時間報了名,通過了筆試,今天是來參加麵試的。可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妥,就說:“外地來了個同學,幾個同學聚了一下。”
“噢,”陳一萍應了一下,又對高向東說:“你渴吧,我車上有水,你自己拿。”
高向東是有點渴,他拿起一瓶,喝了幾口。
“陳老師,你來市裏開會?”高向東覺得應該也問下她。
“叫我陳一萍吧。”陳一萍接著又說:“也不是開會,教育局叫我過來有點事,就是下個學期招生的事。”陳一萍眼睛盯著前方,邊說邊用手扶了一下墨鏡,又摁了幾下喇叭。
高向東坐在副駕駛位置,和陳一萍挨得很近。陳一萍穿了一件低領的短袖,雙手握著方向盤,順著白白的胳膊,高向東剛好能看到她時隱時顯的粉紅色的xiōng罩。
陳一萍的老公是青江煤礦的礦長。她師範畢業後在當地一所小學教書,前幾年才調到礦上子弟學校。陳一萍盡管三十多歲了,但保養得很好,皮膚也很白,加上又會打扮,看上去勉強三十的樣子。礦上女人本來就不多,陳一萍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美女之一。
“聽說你會彈琴?”過了一會,陳一萍問高向東。
“會一點,自娛自樂吧!”高向東在上大學時也是個活躍分子,發表過幾首詩歌,也會彈幾下電子琴。如今在煤礦上班,又是單身一人,偶爾也玩幾下。
“你什麼時候有空,幫我們上堂音樂課?”陳一萍側身看了下高向東,見前麵有車,又趕緊回過頭,連摁了幾下喇叭。
高向東笑了笑:“我是彈著玩玩的,哪能上課啊!”
陳一萍也笑了:“我們那叫什麼學校,其實也是玩玩,沒關係的,能彈幾下就行。”
陳一萍說得也是實話。青江煤礦有職工好幾百多人,離市區又遠,為了解決職工子女上學難,才辦了個子弟學校。學校總共三個年級,大一點的孩子就送到市區上學了,所謂上課,不過是管管孩子而已。
“怎麼啦,不願意?”見高向東沒說話,陳一萍又問了一句。
“那倒不是,我怕教不好。”高向東補充了一句。
“哈哈哈――”陳一萍笑了幾下又說:“就這樣說定了,到時我再找你。”
從青江市區到煤礦,大約二十多公裏,陳一萍開得不快,半個多小時也就到了。
高向東下車後,主動和陳一萍握了握手:“今天謝謝你啊!”陳一萍的手細細軟軟的,很是光滑。
“哪裏,就這樣說好了,到時我找你!”陳一萍把墨鏡摘了下來,也和高向東握了握手。
“好的,我也稍稍準備一下。”高向東答應道。他想,今天搭了陳一萍的車,人家這點要求也不過分,再說,自己在礦上上班本來也沒什麼事,閑著也是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