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元龍衝陸雪鬆擠了擠眉:“晉王妃與郡主屈尊降臨,雪鬆你也不多留人家喝口茶,說出去豈不是讓人以為你昌平侯府連壺好茶都舍不得給客人喝?”
陸雪鬆心裏一陣狐疑,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好客了?
“就是就是,眼看已經臨近午時了,王妃與郡主不如留下來用完午膳再走。”一旁的寧祁也附議道。
沐遠安素來不是扭捏之人,剛好早上吃的也不是很飽,這會兒肚子有些餓了,隨即就應下來了。
江若羽隻好留下了作陪,好在陸雪鬆的這幾個好友雖然表麵看著頑劣不堪,但畢竟生在勳貴世家,家教也都十分嚴謹,偶爾出來外麵玩的時候才會放縱一下,真正相處下來才會發覺他們個個坦誠率真,不虛與委蛇。
眾人在涼亭裏一一坐下,陸雪鬆在床上躺了兩三天,終於有機會出來放放風,心情格外舒暢。
聶元同與寧祁合夥打趣著陸雪鬆,也都笑開了。
不一會兒,有下人來報,說是晉王來了。
隻聽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魏無淵一身墨青色劍袖蟒袍,腰間佩戴的是金絲祥雲紋綴白玉腰帶,上麵掛著玲瓏碧透的玉佩與香囊,行走時衣袂翻飛,氣度逼人。
陸雪鬆一眼瞧見他腰上掛著的香囊,不禁調侃道:“晉王府上的繡娘可是老花眼了,怎麼給王爺繡的香囊針腳如此醜陋不堪?”
江若羽聞言,也朝那香囊看了過去,頓時大囧。那個針線跟八爪魚有的一拚的香囊不就是自己繡的嗎,魏無淵怎麼還真的戴出門了?
“這香囊是王妃親手繡的,本王倒是瞧著十分別致。”他說的一本正經。
反倒是讓陸雪鬆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十分尷尬。
“原來若羽姐姐也不善於女工啊。”沐遠安拉著江若羽笑道,有種終於找到組織的感覺。
她平時最討厭繡那些手絹香囊什麼的,偏偏每次去參加各個府上的宴席,那些個世家貴女們一湊前來都在暗暗比試各自的繡工,無聊透頂了。
大家又聊了些不相幹的話,陸雪鬆漫不經心地問道:“王爺,西山秋狩那日抓到的刺客,可有供出幕後主使是誰?”
昌平侯府並不涉足朝堂,也不存在站隊一說,所以陸雪鬆脫口而出地問起這件事,毫無壓力。
晉王目光一緊,掃了他一眼。33小說網
陸雪鬆立馬察覺到是自己唐突了,眼下有九門提督之子聶元同與京兆尹之子寧祁在場,這種事情可不是隨意就能在私底下透露的。
聶元同與寧祁見狀,也都十分有眼色,有意避嫌,尋了個借口匆忙離開了。
“那刺客嘴硬的很,酷刑之下也未曾開口半分,他雖未招供,但我的人從他身上留下的印記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那人是迦竺國皇族後人,想必此次大約是受鎮國公指使。”
迦竺國原本是大順北疆的小國,十幾年前屢次侵犯邊疆諸城,被順帝派了精銳的鐵騎兵前去剿滅,大軍過境,小小的迦竺國迅速被滅。如今迦竺國已不複存在,許多平民百姓也都漸漸歸屬大順,生活習俗和大順子民也無二異,但十幾年過去了,邊城潛藏著不少想要複國的後人,
皇後的親生父親趙老將軍趙柘就是那一次帶兵鎮壓迦竺國的主帥,當年他帶兵殺到迦竺國皇城腳下時,並沒有對皇族幾百號人趕盡殺絕,表麵上是於心不忍,手下留情,實則是埋藏下的一股勢力為己用,這股複國勢力得了趙柘的恩惠,又需要在有人在朝中支應,平時的一應行動也都聽趙柘的指令,趙柘離世之後,這股勢力的指揮權自然落到他兒子,如今的鎮國公趙準手裏。
隻是這些人長期蟄伏在北疆,輕易不會輕舉妄動,除得到了趙準發出的指令。
而這些自然不是魏無淵底下的影衛查到的,而是他重活一世後,以縱觀全局的視覺仔細推敲著其中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突然就將這一連串的事情想通了。
前世他一心顧著與太子針鋒相對,還應了秦王結盟的請求,他原本無心爭奪地位,隻是想把太子趕下台,卻還是被秦王算計了。
這一世,絕不讓他輕易得逞。
魏無淵透露這些消息時,並想過要避開江若羽和沐遠安,一個是他信得過之人,一個是和此事有牽連之人。
陸雪鬆聽完之後也陷入了沉思,雖然這其中的陰謀詭計,魏無淵並未言明,他也能猜測出幾分。
“想不到秦王竟然如此陰險狡詐。”他氣憤地垂了下石桌。
“你早些知道也好,你父親雖然遠離朝堂,但你日後若是一日在京城生活,支撐著昌平侯府的門楣,就必定會與這些人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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