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頗為豪華的寬大房間。
房間中央,一道青年人影正躺倒在寬敞的床榻之上,有數道俏麗的身影,正圍繞在他的周圍,用纖手輕柔地在其身體上揉捏按壓著,還有細心地為之處理脖頸與手臂上的傷口。
這中央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吳鎮無疑。
此時吳鎮右臂斷裂之處,已經被接續了起來,隻是那其上的劇痛並沒有減弱絲毫,反而變得是更加的濃烈了起來。
咬著牙關忍耐著劇痛,吳鎮此時蒼白的臉色上,由著一抹徹骨的猙獰與怨毒之色,一聲聲仇恨的低吼至他口中不斷地響起。
“夏軒還有那個黑袍人!我要將你們五馬分屍,碎屍萬段!啊!”
那低吼之中的怨恨之意,讓得圍繞在他周圍的眾侍女都是臉色一白,一臉惶恐地將頭低得更低了。
嘎吱!
就在吳鎮猙獰咆哮之時,房間的門忽然被輕推了開來,一道蒼老的身影便是從外麵走了進來。
“少爺,監視之人已經將消息都傳回來了。”
這蒼老的身影正是吳青,望著床榻上的吳鎮,輕聲稟告道。
“怎麼樣?!”
聞言,吳鎮一把推開了周身的侍女,陡然自床榻上一坐而起,獰聲喝問道:“找到夏軒和那個黑袍人的動向了沒有?!”
吳青沉吟了片刻,隨即緩緩道:“按照監視人傳回的情報,他們跟蹤著夏軒兩人進入了用兵閣之後,便是失去了蹤影。後來,黑袍人曾經再度出現,離開了傭兵閣,而夏軒卻是再也未曾出現過。”
“什麼意思?!”
吳鎮聞言,頓時勃然大怒:“這麼多人,看兩個人看不住?!都是一群廢物嗎?!回去告訴那幾個監視的人,要是找不到夏軒,不能將他剁爛,老子就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拆了,以泄我心頭之恨!”
此時的吳鎮,麵容森怖如厲鬼一般,可想而知,此刻其對夏軒以及黑袍人心中由著何等的恨!
出生於吳家,從小到大,向來養尊處優的他,何時經曆過被人拿刀頂在脖子上?!又什麼時候,有被人生生折斷手臂丟出去過?!
這恥辱與痛苦的經曆,徹底將吳鎮心中的殺念給激發到了極點!
“少爺莫急,從監視人傳回的消息,老朽或許能夠大概推測出夏軒兩人的動向。”
而,就在吳鎮怒吼之時,吳青淡淡的話語聲卻是響了起來讓得前者眼眸一亮。
“你懂得?!他們在哪裏?!”
麵對吳鎮迫切焦急的追問,吳青沉吟了片刻,隨即緩緩道:“夏軒兩人前往傭兵閣,不會是漫無目的。老朽猜測,也許是那黑袍人領著夏軒前去領取戰牌了也說不定?”
“領取戰牌?”
“夏軒也想要參加鬥戰場?”
吳鎮凶戾著臉喃喃一句,隨即也是覺得有些可能地點了點頭,而後,他又是抬頭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他為何後麵會再也沒有出現過?”
“領取戰牌需要銘刻上自己的信息,但是卻不見得需要真實信息。或許,夏軒是不想要暴露身份,害怕我們會找他複仇,所以故意隱藏了身份也說不定。”
吳青捏著胡須,不急不緩地笑著說道。
“難怪監視之人會找不到他的蹤影。”
“這個雜種!”
聞言,吳鎮頓時咬牙切齒地厲聲道,隨即他又是猛得抬頭,眼中凶光畢露:“查,現在就去傭兵閣裏查!查出夏軒領取戰牌的時候,到底隱名成了什麼身份!馬上給我找出來!”
“恐怕不行,少爺。”然而,對此,吳青卻是搖了搖頭道。
“為什麼?!”吳鎮暴怒。
“鬥戰場背後是傭兵塔管製,我們吳家勢力雖大,但是卻伸不到他們那裏。想要找出夏軒以何等身份領取的戰牌,恐怕不太現實,傭兵塔不會容許我們這麼做的。”
吳青淡淡地回聲道。
“那怎麼辦?!難怪夏軒這雜種隱著身份,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的手臂白斷了不成?!”吳鎮麵色怖人地怒吼道。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聞言,吳青卻是微微一笑,那風輕雲淡的模樣,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和預料之中一般。
“我們雖然不能查出夏軒如今到底隱藏成了身份,但是卻能夠找到今日領取戰牌所有人,而後……”
說著,吳青渾濁的老眼之中,森然的殺機一閃而過,冷笑道:“而後,我們隻要用點手段,稍微安排一番,便能夠讓他們全都死在鬥戰場裏。包括夏軒他也跑不了……”
此話一出,吳鎮眸光陡然大亮,獰笑連連道:“好辦法!吳青管事,這事情你去安排,去找傭兵閣的那個宋義,不論他要多少價,全部都給!隻提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