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舍門外,我看見了石頭說的那個女人。
第一眼我就能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
但我看她有些麵善,眉眼棱角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
不過,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我可以百分百確定,不認識她。
石頭對她的描述倒是不假,這姑娘個頭挺高。
她身邊還跟著兩個男人,一看就是跟班嘍囉。
但她的這兩個嘍囉可不是混混,很懂規矩地在幫這位姑娘撐傘。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門在外,還專門得有個人幫忙撐傘……有病。
這大半夜,又沒刮風下雨,撐的哪門子傘?
我剛走進院子,忽然就聽見她歎了口氣:
“咳咳,看來……我父親已經死了,對麼?”
她的聲音聽著病懨懨的,十分虛弱。
皮膚也沒什麼血色,一看就是重病纏身。
而且一進門我就看見灶台上坐著個藥罐子。
我們幾個身體沒毛病,那應該也是她的東西。
至於她的話,別人聽不懂,可我卻心知肚明。
早就聽說高雨樓有三個女兒,她應該是是高小姐的親姐姐。
可高雨樓的女兒怎麼會來山舍?
就算是報仇,那不也該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嗎?
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膽?
吳大哥和白先生還好,他們倆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大美和石頭的表情,就顯得比較驚訝了。
至於嶽子藤,他一反常態,忽然摟著我的肩膀,用頗為調侃地語氣說:
“小酒啊,你行啊,一個人就把陰樓給端了?”
我皺了皺眉頭,顯然他這句話不是說給我聽的。
那姑娘肩膀微微顫抖,顯然和嶽子藤比起來,她沒有那麼多城府。
喜怒哀樂全都寫在了臉上。
她身邊的兩個嘍囉,臉瞬間冷了下來,擋在了那姑娘麵前。
嶽子藤撒開手,收起笑臉低聲道:
“你們兩個雜碎,在秤上掂量過了麼?有多少斤兩就敢衝我瞪眼睛?!”
我驚訝地看著嶽子藤。
這不像他,我還從來沒見過他直接開口威脅別人。
但仔細一想,這倒也說得通。
也許過去他對陰樓,還有幾分忌憚,畢竟高雨樓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可高雨樓和花爺都不在了,如今偏門裏,能製衡他的人,恐怕已經不存在了!
不過,他們陰樓和八足的勢力再大,這兒高低也算是我的地盤!
就算有恩怨要解決,那也別在山舍鬧騰!
我攔在了嶽子藤麵前,徑直走向那姑娘,淡淡地對她說:
“你爹沒死,但瘋了,你如果想去找他,我可以告訴你路該怎麼走。”
對方輕輕撥開她麵前的兩個人,對著我搖了搖頭。
她此刻的表情雖然有些落寞,但還不至於悲痛萬分。
看來,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不用了,我爹總說,人在江湖,生死各安天命,我來找你,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送生意上門?
那可以聊,隻要給錢,什麼都好說。
但現在的問題是,她的委托,我未必能接。
按照現在的進度,下一步就是著手打造青鬼刀。
我還得想辦法找到刁大哥,沒有他在的話,就算有青鬼刀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