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的讓人心裏發毛,就算下著綿綿細雨,我越感受不到絲毫的清涼。
剛吸了一口氣,我就覺得鼻腔裏有種黏黏的感覺。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發覺他們看我的眼神裏,幾乎都帶著驚恐或者疑惑。
隻有高雨樓除外,他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說話的語調也提高了一些:
“小酒!你見到他了!你見到他了!對麼?!”
我不確定他說的那個“他”和我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但有一點能確定的是,我不能告訴他。
雖然我的記憶有些模糊,可我知道,剛才他試圖引導我,而且我隱約察覺到,那種狀態要是一直持續下去,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這時候,我回頭看了看三哥,也許是因為我的神色恢複了不少,三哥的表情也稍稍鬆緩了些。
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我甚至都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可在場的絕大部分人,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怪物一樣。
“小酒!快回答我!你是不是見到他了?!”
高雨樓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
我這才清晰地感覺到,哪怕隔著衣服,他手掌的溫度,就像是冰塊兒一樣涼!
“吱呀……”一聲,我聽到了鐵門打開的聲音,隨後,還是那群穿著寶藍色工作服的人從火葬場裏走了出來。
隻不過這一回,他們還抬著三副擔架,上麵分別躺著三具焦屍。
高雨樓見狀,重新收拾了一下儀表,情緒也慢慢平複了下來。
他輕輕地拍了拍我,也沒有再繼續追問我什麼,而是轉身對身後的人說:
“第二關,我的小侄子也撐過來了,這下,你們該相信了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豪,但我知道,他並不是因為我過了所謂的“第二關”而感到欣慰。
恐怕其中還有類似“賭局”的存在,隻不過我不明白,他堂堂陰樓的總把頭,為什麼要和下麵的人打賭?
這時,那個相貌醜陋的男人,突然扔掉了手裏的安魂鈴。
他神色驚疑,瞪著雙眼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見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小聲說了句:
“七殺令……不會錯的,是七殺令……”
直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餘的人才頻頻發出了驚歎,甚至有的人已經轉過身想要離開這兒了。
我現在才總算看明白了一些,以高雨樓為首的這群人,似乎就是來求證一件事兒的。
而這件事,應該就他們嘴裏說的“七殺令”!
七殺令這個詞,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而且剛才的幻境裏,那個人也說過,七殺令是祛除我身上陰毒的四個關鍵因素之一。
我稍加思索,段時間內,我能聯想到的,隻有那些陌生的咒文。
一殺…二殺…三殺,可既然七殺令是祛除我身上陰毒的關鍵所在,那為什麼他要阻止我繼續往下念?
而且自打我清醒過來之後,我居然再也想不起來那些咒文的內容了。
七殺令,到底是什麼?
就在這時,高雨樓忽然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
“你厲害啊……!到底還是被你給找到了……這一局,我認輸!”格格黨
這時,那個男人踉踉蹌蹌地爬到了高雨樓腳邊,剛打算抓住他的腳,卻被高雨樓給避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