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蘭嬪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皇上不讓她對三皇子下手,並不代表別人也不動手。三皇子死在蘭嬪手中,跟她又有何關係?
隻要三皇子一死,看楚王還扶持誰繼承大統,皇位隻能是她兒子的。
傍晚,迎春收到消息,急急走來,“娘娘,主子來信了。”
凝妃麵色一沉,坐起身子,“信上說什麼?”
迎春將信箋遞上,“請娘娘過目。”
凝妃隻覺得信箋有些燙手,並沒有伸手去接,“你說給本宮聽。”
迎春直言道:“主子說,柳參議的事,他都知道了。”
凝妃麵露心虛之色,“他知道什麼了?這事都是蘭嬪做的,與本宮無關。更何況死的是楚王妃的父親,又不是楚王妃……”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鼻尖上竟冒出層層細汗,又問道:“他還說什麼了?”
“主子讓娘娘……好自為之。”
“這話是何意?”
迎春不卑不亢道:“娘娘應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主子的性子,娘娘應該明白,得罪了他,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凝妃狡辯,“蘭嬪做的事,與本宮何幹?不過是死了一個五品官而已。”
“雖然是五品官,但他姓柳,是王妃的父親。”迎春麵色凝重,“娘娘該明白,楚王妃對主子意味著什麼?”
凝妃一時語塞,又道:“她已經是楚王的枕邊人,他還想做什麼?”
“請娘娘慎言。”迎春語氣中滿是警告,“當初娘娘答應過主子的話,難道都已經忘光了嗎?
楚王妃是主子的底線,娘娘若再執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底線,隻怕會禍及自身。”
凝妃無法反駁,她當初確實答應過,絕不會傷及柳家,尤其是柳雨璃。
不過,答應和做到是兩碼事。
隻要擋了自己的路,甭管是誰,她都不會手下留情,都是互相利用罷了。
迎春打量著凝妃的神色,“主子說,以後奴婢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娘娘,無論娘娘與誰說話,都不許瞞著奴婢。”
凝妃神情不悅,“你要監視本宮?”
迎春不再避諱,“當初主子派奴婢來娘娘身邊伺候,就是為了讓奴婢看著您,以免自作主張,釀成大錯。
如今娘娘做下不可彌補之事,主子很是生氣,奴婢自然要奉命盯著娘娘,寸、步、不、離。”
凝妃攥緊手心,強忍著心中怒意,“好,本宮聽他的便是。”
她還需此人在背後出謀劃策,絕不能輕易得罪,否則單靠他們母子二人,想在前朝穩住地位,怕是有心無力。
忍一時,風平浪靜,待五殿下登基之前,她必須要忍著。
迎春滿意點頭,“如此甚好,主子讓娘娘盡快利用蘭嬪除掉三皇子,這樣距離五殿下登基,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