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清冽，純淨的不參一絲雜質，笑容燦爛，如若山間的茶花般明媚。
千淩昱放緩腳步，來到她的身邊坐下，瞧著她手中的菱形小肚兜，不禁打趣：“王妃的腰身倒是越來越細了。”
“傻瓜。”柳雨璃失笑出聲，身邊的春櫻和秋曉也忍不住捂嘴偷笑。
春櫻解釋道：“這是王妃給小世子縫的彩繡艾虎五毒紋肚兜，民間有辟邪驅惡的說法。”
千淩昱神情一滯，“原來是給小世子的，也不曾見你給本王做過什麼。”
柳雨璃輕聲哄道：“王爺若是不嫌棄我的手藝，待我做完這個，再給你做個五福捧壽的紅肚兜，寓意福壽雙全，可好？”
“你這丫頭！”千淩昱點了點她的鼻尖，附在她耳邊低語，“璃兒不如給自己做個連生貴子，或是麒麟送子？”
“我看你是登徒浪子。”柳雨璃耳垂微紅，側過身子，不去看他。
千淩昱衝春櫻秋曉擺了擺手，兩人悄悄退下。
千淩昱從背後擁住柳雨璃，聞著她那淡淡的發香，隻覺得無比安心。
“璃兒……”
“嗯？”
千淩昱的下巴輕輕抵在柳雨璃的香肩上，呢喃道：“不知為何，我的心裏總是患得患失的。”
柳雨璃秀眉微挑，“王爺怎麼了？可有心事？”
“沈家瀟郎……背負上殺父之名，含冤入獄，依璃兒所見，救還是不救？”千淩昱望著女子的側臉，屏息凝神，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他馳騁沙場，勇冠三軍都未曾如此不安過，如今卻敗在一小女子手裏。
柳雨璃側頭迎上千淩昱的黑眸，“想必王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聽王爺的便是。”
“本王想知道你的答案。”
柳雨璃坦誠問道：“王爺想聽氣人的真話，還是想聽哄人的假話？”
千淩昱凝視著她那雙清澈的美眸，過了良久，才開口，“你已經告訴我答案了，不是嗎？”
柳雨璃沒有否認，“真話永遠沒有假話動人，但我不想違心，更不想欺瞞王爺。”
千淩昱附在柳雨璃腰肢上的雙手一僵，眸底閃過一絲失落，心情複雜，“本王想知道為什麼要救他？”
“他縱然是有罪，也該死的坦蕩，不該含冤而死。”
“最終都是一死，何必在意形式？”
柳雨璃睫羽輕顫，“王爺想殺了他？”
“你可忍心？”千淩昱反問。
“莫名其妙。”柳雨璃掙脫開千淩昱的懷抱，秀眉緊蹙，“王爺今日是故意來試探我？”
千淩昱胸口堵悶，“你最終還是不忍心。”
“太後娘娘曾答應過我，可保他一命。”
千淩昱眸光冷了下來，“本王不答應，誰也保不了他。”
“既然王爺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再來多此一問。”柳雨璃不甘示弱，轉身朝裏間走去，“王爺分明是不信我。”
千淩昱衝她的背影低吼，“你對他處處袒護，讓本王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