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恒點點頭,又接著問道:“說的也是。姑娘,你不出手幫王爺嗎?”
柳雨璃眸光飄遠,看著銀裝素裹的街道,淡淡地說:“春夏秋冬,周而複始。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陶恒也順著柳雨璃的眸光看去,突然想起來段翊的話,“段將軍昨晚說,令尊二月底就要升通判了。”
柳雨璃仿佛早已知曉此事一般,並不驚訝,“正好借此機會,查清糧草一案。昨晚被嚇跑的二十幾個匈奴,定還在涼州地界,還是要多留些心才是。”
“是。”
“還有,雷老二他們這次有功,讓段將軍在軍營中給他們找份差事,磨練一番,去去身上的匪氣。”柳雨璃早已想好雷老二和白虎他們的去處。
“軍營?”陶恒眉毛挑起。
柳雨璃眸光瞥向陶恒,“你不會打算讓雷老二當一輩子的地痞流氓吧?”
前世雷老二率領他的弟兄們全都落草為寇,當了婆娑嶺的二當家,自立為王。
朝廷派程清歌前去招安,結果朝廷出爾反爾,雷老二死在了斷頭台,不得善終。
這一世,看在陶恒的麵子上,她得早些為雷老二做打算,好刀得用到刃上。
落草為寇,是不會有出路,更不會有活路。
陶恒知道姑娘是一片好意,隻是想起雷老二那比自己還不受拘束的性子,不免擔憂起來。
“可是,他們向來無拘無束慣了。”
“再野的馬,也有被馴服的一天。你這做大哥的,也不想讓他一直在下九流中混著吧?更何況,雷老二一身本事,在軍營裏應該能混出名堂來。”
這句話倒是說進了陶恒的心坎裏,他確實想給雷老二尋條出路,既然如此,不妨一試。
正月十五晚,千淩昱在才子山遇襲,險些喪命一事,很快傳進了朝堂之上。
緊跟著,程太傅上折子彈劾太子,二皇子黨為首的沈瀟然也跟著附議。
彈劾的折子上隻字未提匈奴,直指太子派死士刺殺西涼王。
西涼王府和二皇子黨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不約而同地站在了太子黨的對立麵。
朝堂局勢變化莫測,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然沒有永遠的敵人,也不會有永遠的朋友。
因去年的洛河一戰,坊間早已傳出了太子派人伏擊西涼王的消息。
皇上在去年對太子就起了疑心,這次才子山遇襲,竟派出二百多個死士,要置西涼王於死地。
皇上龍顏大怒,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彈劾的折子直接摔在太子的身上。
他氣的不是太子殘害手足,而是太子在暗中豢養死士,這是皇家的大忌。
這次太子能派出二百個死士刺殺西涼王,保不齊下次太子就會派死士刺殺自己!
由此可見,西涼王在暗中並沒有培養任何勢力,西涼王武藝高強,戰神實至名歸,他身邊又有玉麵射手段翊,還有一位活閻王程清歌,以多敵少,也不是沒有勝算。
想到這裏,皇上心裏倒是稍稍安心不少,他內心最忌憚的並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遠在西北的幼弟,但他最離不開的也是幼弟。
若沒有了西涼王,誰來為千鳳國鎮守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