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亮了一下。
照片裏被擠在角落裏的小東西抱著一堆購物袋,垂著腦袋,佝僂著腰,眼神躲閃。
與前麵神采飛揚的馮軟歌全然不同。
........….
文希拖著一條瘸腿到了莊園時已經筋疲力盡。
就算已經帶了有段時間,行走時下麵的異物感還是讓他不大適應。
馮軟歌這一天沒少折騰他,不是要買這個,就是溫度不對,讓文希重新排隊。
更別提吃飯了。
文希一個幫他跑腿的仆人,有什麼資格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
而且文希還瘸著條腿,畏畏縮縮的,跟在他後麵他都嫌丟人。
所以馮軟歌吃飯時就讓文希站在餐廳外麵,跟罰站似的,還得能注意到他的眼神,隨叫隨到。
今天又是這樣,他剛掛了秦暮白的手機後臉色瞬間一變,再也沒有軟糯的樣子,眉眼刻薄,“我都說了少糖,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我……我再去買一杯。”文希攥緊了褲子,無措道。
他本來就畏懼人群,人多的時候話都說不明白,剛才憋了半天硬是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遭了不少白眼。
“去吧。”馮軟歌突然很好說話似的,“快一點哦。”
文希連忙轉頭去買奶茶,卻被突然伸出的腳一絆,一下子刹不住閘地撞到上菜的服務員身上。
滾燙的菜湯撒了他一身,手背登時就紅了一大片。
文希趴在菜湯裏,小口吸著冷氣,一半身體火辣辣的痛。
“先生,對不起。”服務生大驚失色,“您還好嗎?”
文希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菜湯味直往鼻子裏鑽,意識到圍了一圈人都在看他,他縮著脖子,連聲道:“我……沒……沒事……”
馮軟歌看他就煩,笨手笨腳的,“沒事就快去給我買奶茶。”
就這樣,文希直到半夜才到了莊園,胃餓得直抽。
他去廚房找了一圈發現什麼都沒有給他留。
手背被燙到的部分抽疼,他坐在餐桌邊,舉起右手放到嘴邊,輕輕地給自己呼氣。
“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他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滴到通紅的手背上。
文希一顫一顫地給自己擦眼淚,學著哄自己。
“你的手怎麼回事?”秦暮白突然出聲,他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手裏還拿著水杯,可視線卻落在文希的手背上,“燙到了?”
文希往身後藏了藏手,生怕秦暮白給他傷上加傷似的。
“怎麼燙的?”秦暮白硬是把他的手拉出來,放在光線下細細看,他琢磨一下就明白了,“馮軟歌幹的?”
文希沒吱聲,手指微微蜷縮。
“你看你這點出息。”秦暮白手指用了戳了戳文希的手背,嗓音涼淡,“以前的脾氣呢?”
那時候的文希用一句囂張來形容都不過分,隻要有一點不順意就炸毛似的,誰能欺負得了他。
文希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秦暮白,小手掙了幾下。
這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欺負他嗎?
他敢發脾氣嗎?
秦暮白想去找燙傷膏,才想起來他為了懲罰文希,讓他記住疼,家裏沒有留醫藥箱。
他歎了口氣,把文希拽到水池邊,用涼水衝洗,“他欺負你,你不知道跟我說嗎?”
就像是在講一個笑話。
他被推進絕望見不到的深淵,咬碎了牙齒哀求得嗓子幹澀,直到發不出聲音。
可始作俑者卻道貌岸然地責難他,“你怎麼不喊救命?”
文希忍住想笑的衝動,他實在厭煩秦暮白這樣的把戲,低眉順目道:“對不起,我忘了,下次不會了。”
這話聽著順服,但是秦暮白卻覺得平白刺耳。
“你怎麼就不能學學馮軟歌?”他抓著文希被燙傷的手,眸底劃過怒意,語調不再平和,“跟在他邊上什麼都沒學會。”
“整天像塊木頭似的。”
文希一言不發受了他的罵,就好像聽了又像是不在意。
秦暮白極少數生出無力。
想發火又找不到理由。
文希明明已經很乖了。
第二天一早,秦暮白看著好像不大高興文希被別人傷著了,但馮軟歌要求文希再去陪他逛街時,他依舊把文希送過去了。
甚至笑吟吟地捏著文希的臉,“就算裝,也給我裝得像樣。”
“馮軟歌怎麼笑,今晚在床上你就得怎麼笑。”
文希抬起眼看他,忍不住頂了一句,“那你怎麼不幹脆找他?”
“吃醋了?”秦暮白勾起嘴角淺笑,眸底泛起溫柔的波瀾,“放心,外麵的東西誰知道幹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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