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門窗緊閉的小房間裏,一個身材瘦長的女人縮在房間一角。
門縫透進一絲光線,正好照在女人臉上,緊閉著的眼縫細長,高挺的鼻梁下,蒼白的嘴唇幹裂起皮。
“哢哢。”
一陣開鎖聲後,進來一個花臂彪形大漢。
“嘩。”
一盆加過冰的水,澆在女人頭上。
刺骨的冰寒中,女人緩緩睜開了眼,那是一雙大大的貓眼,眼尾卻狹長,莫名添了一絲妖冶。
“一天沒吃沒喝的感覺咋樣?”花臂男把盆往女人身旁一扔,開口說道。渾濁突出的牛眼閃著淫邪的光,掃過女人的全身上下。
“下回可就沒這麼好說了,聽說你是個模特?脫光了拍照,照片應該能賣不少錢。”花臂男靠近女人,手不安分地往女人臉上伸。
“哢!”
“啊!你這個臭女人,給老子放開!”
女人蒼白細長的手,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快如閃電般擒住了花臂男的手腕,用力一折,手腕扭曲,角度詭異,顯然是折了。
女人站起身,掃視四周。
這時,房裏湧進三四個男人,高矮胖瘦俱全,顯然是被花臂男的慘叫聲吸引進來的。
“阿彪!你手怎麼了?!”胖子開口。
“是這個臭女人,把老子的手掰折了!”花臂男大喊,“快送老子去醫院,痛死老子了!”
“怎麼可能……”一個瘦子喃喃開口道,眼裏都是震驚。
“什麼可能不可能,把這個女人給老子往死裏揍!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隻是關了她一天一夜,還沒怎麼她呢!她一個欠債的還好意思動手!”
聽了花臂男的話,其他幾人不再猶豫,往女人圍來,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嗤。”
女人冷笑,抬腿飛踹,把最靠近她的瘦猴樣的男人一腳踹出房門外。
身形恍如鬼魅般移動,女人在幾個呼吸間,就把一屋子的男人都放倒了。
一個大個子想哭不哭地掏出了手機,想要報警。
矮子看他要撥妖妖靈,一把搶過手機道:“你腦子被打傻了?敢報警?”
“我們是受害者,為什麼不能報警!”大個子委屈道:“我們是合法的借貸平台,借錢不還的是她,打人的也是她,為什麼不能報警!”喵喵尒説
“可我們關了她一天一夜,這是非法暴力催債,被查到了,我們平台就完了,我們也完了。”矮子咬牙低聲道。
聽到“借貸”兩個字,一些記憶在蘇嶼腦中徐徐浮現。
“李良吉的家屬,出來一下。”
“患者的病情已經很嚴重,再不進行心髒搭橋手術的話,隨時有可能停跳。”
“手術費用大概需要10到15萬,看病情預後,你們盡快籌措到手術費,不能再等了。”
“小嶼,媽真的拿不出錢,你外公的病……是媽不孝,嗚嗚嗚。”
“那是李香巧的爸,不是我的,我和你媽已經離婚了,你找我沒用,你也成年了,該自立了。”
恍惚的記憶碎片,如同雪花般灑滿蘇嶼的腦海,一塊碎片上,手機屏幕彈出一條廣告,“急用錢,找錦貸,快速放款,無需等待!”
……
蘇嶼回過神,冰冷的眼眸掃了一眼滿地的男人。
男人們被她充滿殺意的眼神一掃,不由地都縮了縮身子。這女人該不會是被逼急了,腦子瘋了吧?
瘋子力氣大,瘋子殺人還不犯法!今天還是不要刺激她了。
“你…你走吧,還錢的事不急,我們跟公司申請下,再寬限你一段時間。”胖子抖了抖三層的下巴,戰戰兢兢地說道。
蘇嶼不再猶豫,拿起房門外的一個包包,他想,這應該是他…她的包吧。他腦子有點亂,需要趕緊找個安靜的地方理理。
關著蘇嶼的是一棟老破的居民樓,樓下的街道有些陌生,蘇嶼腳步不停地往外走去,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小公園。
在公園坐了半個小時,蘇嶼終於理清了頭緒。
他,蘇嶼,一個一米八的大男孩,穿書了!
特麼穿的還是女人!
酷愛極限運動的蘇嶼,終於把自己作死了。
失控撞向岩壁的時候,他還感歎過,才28歲就要英年早逝。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老老實實的守著自家的小武館安分度日,再也不作了。
老天好像聽到了他的祈求,又好像沒聽清,把他扔到他曾經看過的一本女頻小說裏了。
這本小說裏的一個炮灰女配,也叫蘇嶼,3歲時親爸蘇建元出軌秘書,離婚與秘書結婚,親媽李香巧拋下小蘇嶼再婚,雙方都不要小蘇嶼。
隻有外公憐惜她,靠著微薄的工人退休金,省吃儉用養大了蘇嶼。蘇嶼寒暑假都會去打工,就這樣勉強維持到了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