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再怎麼說,你也不能老咬人啊,你知不知道這是很危險的!現在的年輕人啊……”中年醫師搖頭晃腦,拿著棉簽,皺著眉頭,語氣不善。
我仰著頭,一動不動的讓醫生為我處理傷口,斜著眼睛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梳子,卻是見她正橫眉冷眼,麵無表情,顯然火氣是沒有下來,而我隻能是苦笑以對。
……
也怪我自己夠衰的,開學沒多久,學校都不怎麼熟悉,偏生就盯上了醫院這塊地,各種傷勢各種醫,不說醫生對我有相當的印象,就連護士都混熟了幾個。
見我滿脖子是血,傷勢“嚴重”,一名恰好與我相熟的護士姐姐連忙跑過來噓寒問暖,外加掛號聯係醫師,相當的熱情。
放在平時,這是好事,非常好的一件事。可放在現在,這非常不好。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怎麼著,對我身後的梳子是視而不見。
本來就沒消氣的梳子,瞬間立馬又是陰雲密布,滿臉寒霜,就算沒看見梳子的表情,但我也能想象到那精彩的程度。一邊熱情似火,憂心忡忡,一邊又是寒霜臘月,冰火兩重天的世界不是一般的讓人難受。
以至於到現在,梳子還是一言不發,對於這位嘮嘮叨叨的醫師,也是毫無表情可言。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最後也讓這位從昨天一直嘮到現在的醫師閉上了毒嘴——怎麼就能倒黴到又碰上這位值班呐!這診所怎麼老是他值班?
從見麵伊始,嘴就沒停過,估計是覺著自己終於找著正主了,嘴一開口就沒停過,現在也算是碰釘子了,沒人理會,隻能是訕訕的閉嘴不語,全心全意的為我處理傷口。
傷口不是很深,處理起來不是很難,蓋因梳子是叼著皮咬的,之所以瞧起來會令人花容失色,隻不過是梳子的小嘴叼著的時候不老實,到處亂拱拱出來的,為此,在路上我可沒少打趣她像頭小豬。
處理好傷口,在嘮叨醫生的再三“囑咐”之下,護士姐姐的熱情護送之下,我尷著臉,梳子冷著張臉,慢慢騰騰的從診所出來。
剛出來還沒來得及擦上把冷汗,一個寒氣逼人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冷的我直顫抖,“不錯啊!到處都有人關心著你啊,嗬嗬……我都沒看出來你這麼受歡迎呢。”
這笑聲,簡直可以直接去接拍恐怖片了,完全不需要用上什麼特效,音響處理器之類的東西。我連忙扯起一個笑臉,轉過身來,正想解釋一番,卻不想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一愣,梳子也是滿臉愕然,隨即馬上變得通紅,寒霜似的表情卻是怎麼也裝不下去了。我知道的,梳子是個臉薄的人,隻是嘴硬,抹不開麵子,總是要我服軟才行。
不過這次梳子顯然是失策了,完全沒有料到這種情況,或者說,顯然是忘記了時間——太陽正移,已是正午,正是飽肚之時。
我抬了抬眉,憋著笑,撇開臉,裝作看向遠方,餘光則是悄悄的打量著她,觀察著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