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京郊城外的山道上,一匹小紅馬破風而來。馬背上馱著兩個人,一個是當年赫赫有名威震八方的平西王穆寒川,還有一位是便是他那早就已經和離了的王妃南錦書。㊣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不過此時的曾經意氣風發的平西王已然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他胸前的血洞子還在不斷的往外滲血。至於南錦書,此時她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托著搖搖欲墜的穆寒川拚了命的催動著胯下馬兒向前跑。
“南錦書,你若失還想活命,便把本王放下!”穆寒川強撐起一口氣,衝著南錦書喊道。
“穆寒川!你給我閉嘴,我們都得活著,你和我,都得活著!”南錦書不顧寒風倒灌斬釘截鐵地回應著穆寒川,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雖然南錦書說的堅強,但穆寒川還是感受到了那滴落在臉上熱意。
“嗬……”
懷中人笑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南錦書心頭,她稍減速度,看了一眼穆寒川,有些緊張地問道:“你笑什麼?你不信我嗎?”
“錦書,你哭了,我可以認為你心裏終於有我了嗎?”穆寒川一邊說,一邊伸手拭去了南錦書眼角那還未來得及滑落的珠淚,心滿意足地說道:“夠了,到此為止吧,下輩子,你可別再把我推開了。”
語畢,穆寒川便用盡最後的力氣從馬背上翻下。
“穆寒川!你混蛋!”
凜冽的寒風中,一陣馬嘶聲劃破寂寂長夜,南錦書仿佛看到黑夜中伸出了無數雙手,將穆寒川拉入那深不見底的懸崖,最後她唯一記得的便是那人消失在山崖下時眼底那不曾散去的溫柔……
“不要!不許跳!不許!”
一間裝飾繁瑣足以讓鎬京女子心馳神往的臥房中,一位昏迷多時的女子大喊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當她看到眼前的環境時,她那雙好看的杏眼瞬間被震驚填滿。
不等她反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中,“王妃?!王妃醒了!快來人啊,王妃醒了!”
隨著那熟悉聲音的落下,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此人便是太醫院院首陳清泉。
陳太醫看到坐在床上的平西王妃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耽擱,立刻吩咐婢女給王妃穿好衣服,隨後走上前查看王妃的身體狀況。
他一邊查看,一邊打量著這個全鎬京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子。
整個鎬京的人都知道平西王穆寒川寵妻入骨,那種寵愛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手裏怕摔了的疼寵可是整個北周人人羨慕卻又羨慕不來的榮寵。
可偏偏這個南錦書就是不吃這一套,她不但把穆寒川的真心當蓬草,甚至還不斷的激怒穆寒川,那勢頭猶如開弓利箭般沒有半點回頭的餘地。
愚蠢而不自知,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陳太醫感慨完後,清了清嗓子,道:“王妃染了風寒,還是好好休息比較好。”
南錦書聞言,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陳太醫……
“你……要做甚!”陳太醫大喊了一聲,忙不迭地後退了好數十步,緊緊地護著自己的寶貝胡子,滿臉警惕地看著南錦書,他不理解,王妃為什麼要突然拽他的胡子!
“你很疼?”南錦書低頭看著自己揪下來的胡子,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