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都疼,感覺骨頭像是被打碎了重新糅合在一起一般。
一陣陣難以忍受的疼痛遍布了許楠清的全身,她輕聲的呻吟了一聲,想要轉動身子,卻發現身子像是被什麼緊緊的禁錮住了。
她不是死了嗎?
死了怎麼還會感受到疼痛。
她記得她在一場車禍中慘死,身體被撞飛數十米外,當時就失去了生息。
恍惚間,她聞到滿屋子都是藥水的氣味,伴隨著一道她十分熟悉的聲音,讓她逐漸的清醒過來。
“她怎麼樣了?”
男人聲音沉穩之中帶了些急切,還有那像是自身就帶有的不怒自威的氣勢。
年輕的傭人態度恭敬,“醫生說許小姐斷了一根肋骨,需要好好休養。”
男人“嗯”了一聲,然後許楠清就聽著一陣腳步聲逐漸由遠及近,最後似乎停在了她的床邊。
嗅到屬於他身上獨有的氣息,讓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她努力地伸出手,卻抓了個空,她皺緊眉,痛苦呢喃道,“別走……”
男人站在原地,看向床上那個脆弱不堪的女人,終於還是開口讓傭人先出去。
他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許楠清感受著那陣熟悉的氣息,下意識朝著他撲過去。
很好聞的鬆木香味,讓她覺得熟悉又安心,不自覺的想要貼得更近,她仰起頭,將自己的臉貼過去,剛感受到一陣溫熱,卻很快就被人狠狠推開。
她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個人重重的栽在床上,疼痛讓她的意識逐漸清醒了過來。
她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眼底露出了幾分欣喜。
女孩臉色蒼白,眼睫不斷顫抖著,看著像是玻璃般易碎,卻仿佛並沒有讓床邊的男人生起一分的惻隱之心。
“許楠清,你又要玩什麼花樣?”
男人身著一身黑色西裝,像是匆忙趕回來的,頭發都有些淩亂,隻是卻依舊無法影響他的俊逸。
他麵容清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高大纖長的身姿仿佛生來就帶有一份壓迫感。
是陸牧州。
是她的爺爺當年從一場車禍中救下的人,也是爺爺親自為她挑選的未婚夫。
她看了眼床邊不遠處放置著的日曆,上麵赫然顯示著如今是2018年。
她居然回到了三年前。
那時的她因為苦追沈徹未果,還被他毫不留情的羞辱,傷心過度,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落了下來,導致一根肋骨斷裂,腿也摔傷了。
想到沈徹,許楠清的心中再也沒有了上一世的癡戀,隻剩下了恨意。
上一世的她被沈徹哄騙,眼瞎心盲,錯把魚目當成了珍珠,在他的身上不知栽了多少個跟頭,還有他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也讓她吃盡了苦,最後落得一個年紀輕輕就慘死的下場。
這一世她一定不會重蹈覆轍,不會再被沈徹三言兩語而哄騙,更不會對陸牧州百般拒絕,讓爺爺對她傷心失望進而加重了病情。
除此以外,她更要查清楚,上一世關於自己那個車禍的真相,她記得很清楚,臨死之前她恍惚間看見了沈徹那個異父異母的妹妹的臉。HTtρδ://wωw.ξWΧs9.Org
林雪!
她一定要查清這一切的真相,然後千倍百倍的還給他們!
而陸牧州,關於他的記憶,是那般的清晰。
她死後,她的靈魂一直飄蕩在外,親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是如何幫她報複了所有傷害過她的人,然後幫她守住了許家,最後一直孤身一人直到病死。
想到這裏,她的眼眶不由得熱了,眼裏很快就蘊出了淚。
“牧州哥哥,阿喃好疼……”
小姑娘的眼裏蓄滿了淚,直直的盯著站在床邊的男人。
男人冷冷的看著她,終於像是察覺到她並不是裝的,大步走出去,把等在門外的醫生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