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傲天已然覺得煩躁非常,用拇指內側指甲敲打著手機的屏幕,“嗒…嗒…嗒…”的聲響隨著指甲敲打上屏幕傳入梵傲天的耳朵,這聲音非但無法使他平靜還讓他更為煩躁。時不時的按著通話鍵給沈淙文打電話,卻全都是無人接聽。
他開機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讓陳叔去查沈淙文的下落。然而能想到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卻沒有兩人的半點消息,其他地方雖然還在找,但幾率實在太低連他都不對那些地方抱有希望。這樣的情況即使是他再怎麼自我安慰,也無法讓自己相信沈淙文此時還安然無恙。他實在無法想象在這個橫跨也隻要3小時的城市裏,那兩人可以憑空蒸發?
兩眼盯著屏幕已經看了兩個多小時了,如果不是時不時會有傳進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簡訊,他幾乎自己都要懷疑這個手機是不是出故障了。盯著屏幕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煩燥而是帶著怒意,如果他的眼睛能發射死光,那這個手機估計早已成了宇宙中的一片塵埃。
手中再次傳來震動,又有簡訊傳進了手機。看著來件人的名字“沈淙文”三個大字跳入了眼簾,他的心髒猛的一跳,神經也隨之緊繃,按著確認鍵的手似乎也有一些顫抖。
“嘭”的一聲悶響傳來,梵傲天的左手猛的砸在了車窗上,如果不是簡訊裏還有著地址,他真想把手機也給砸了。梵傲天隻恨自己的想法太過局限性,怎麼就沒想到大學園區也一樣有著很多菜館。而現在他腦子裏除了悔恨就隻有一個念頭,淙文他現在肯定已經出事了,他必須馬上趕過去。
遠遠的看見綠燈在一閃一閃的跳動,梵傲天非但沒有按著平時的習慣踩刹車,反而猛踩油門想要衝過去,然而就在快要接近斑馬線時,交通燈很不爭氣的跳成了紅色。猛的一踩刹車,整個人慣性的像前衝去,安全帶緊繃著勒緊了他的身子,額頭還是險些要撞在方向盤上。“SHIT!”手猛敲了幾下喇叭“吧~~吧~吧~~~”的聲音霎時劃破了空氣。
“會不會開車啊?刹車那麼急,差點撞到人還猛按喇叭,不會開車就滾回家睡覺啊!有毛病!”
行人的咒罵聲混雜著喇叭的叫囂傳入了梵傲天的耳朵,他兩眼仍然直至的注視著交通燈。此時此刻,他已完全沒有心思去和那群行人爭吵,隻等著綠燈閃現便踩下油門飛馳而去。
“你以為這是開賽車啊?有錢人就了不起?以為路是為你們家開的啊!”看著這輛飆車而去的黑色路虎,行人口中的漫罵卻依然沒有停止。
“嘰~~~”尖銳刺耳的摩擦聲傳來,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了沁淼園的門口。這是一家新開在大學園區內的菜館,本著菜色豐富價格優惠,在這大學園區內已經是小有名氣了,在這晚上八點多的晚餐時間段,底樓的大堂內擠滿了前來吃晚飯的大學生。
梵傲天下車後就走進了這家沁淼園,無視著在門口詢問是幾位有沒有定座的迎賓小姐,他進了菜館就直接繞過擁擠的大堂往左側的樓梯走去。
“先生,你不能上去的,這個時間的包房都是有預約的,沒預約隻能在樓下大堂裏用餐。”見梵傲天已經爬上了樓梯,迎賓小姐連忙上前阻止,如果讓人隨便亂闖,那她這個月的獎金可就泡湯了。
無視於迎賓小姐的阻攔,淡淡的扔下“找人”兩字,梵傲天便繼續向樓上走著。因為他知道即便是在那裏和這個迎賓小姐講明情況,那也隻不過是浪費時間。
“映雪殘陽是哪個包間?在什麼位置?”上了兩樓,梵傲天逮著一個服務員便問。
“先生,我們這裏的包間都是兩個字的,沒有你說的什麼映雪殘陽。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啊?”
“你自己看。”抬手將簡訊的地址部分給那個服務員看,隻有這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沈旻浩不會無聊到給他發假地址。
“先生,請您等一下,我去叫我們老板過來。”言畢那服務員就轉身離開了。
“請問,是不是梵先生?”一個有些福相的中年人迎了過來,他穿了一件香煙衫手中還拽著一把折扇,頂著一張招財貓似的笑臉卻給人留下一種市儈的印象。(香煙衫-以前老上海比較會混的人經常穿的衣服…一般是深褐色麵料上一般有花紋。男式的多為對襟衫,而女式的則多為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