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南有南閣,北有北鳧。
世人都知,北鳧之主,座擁二十三城,占地為王。
此時的北鳧某處。
風沙彌漫,她獨自一人走出了深山,所經的第一個地方,便是這北鳧。
北鳧之地雖大,卻臭名昭著已久,然而她不知此處的危險,初出深山,踏進了北鳧之地,也是這一步,注定了她命數的更改。
“來來來,好酒好菜都給爺拿上來!”
一間酒家裏酒肉食林,她路過此處,便嗅到了濃烈的酒臭味,她抬頭看了一眼牌匾:金壺樓。
裏麵嘈雜的人聲,摻雜著迷醉,這等紙醉金迷的地方,她想距而遠之,她信步剛走了一步,金壺樓的門被人在裏邊踢開,隨之一個小夥計被人甩了出來。
小夥計滾落在地,正落在她的腳下,她抬眸向金壺樓裏看去,一個粗獷狂妄聲音吼出來,
“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向爺要酒錢,要是沒有爺縱容了你們,你們在北鳧還能活著已經是恩賜了!”
她向周圍掃了一眼,周圍來往如梭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駐足,甚至視而不見,視若無睹。
人情如此冷漠的地方,她第一次見。
她向小夥計伸出了手,聲音如掠過秋風,透著蒼涼之感,“你怎麼樣?”
她話落,小夥計驚愕的回過頭,看到的就是一個一身酷似喪服的白衫女子,氣質仿如流風回雪。
小夥計呆愣了一刹那,隨後趕緊一骨碌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緊張的邊向金壺樓裏看去,“姑娘…你趕緊走吧,我沒事,你別給自己找上麻煩。”
她看的出來,不是小夥計不領情,而是忌憚裏邊的人,他不敢領情,她勾起幾分好奇,聽著裏邊自大狂妄的人吹噓。
隻見小夥計剛灰溜溜的進去,就聽裏麵的人諸多嘲諷的言語,“啪”的一聲,一壇酒被扔了出來,小夥計緊著去接,還是晚了一步,接連著幾壇酒被扔出來,酒壇粉碎,好酒糟踐。
“爺來你家喝酒是你的福氣,還敢要錢!不摔你幾壇酒,就當爺是吃素的!”
小夥計一言不發,在門外看著破碎的酒壇,神情落寞,她這次,很厭惡裏麵那個狂妄的聲音,肆無忌憚的不為人事,如此囂張跋扈。
她漠然視之,“裏麵的人,是何人?”
小夥計一怔,低聲勸道:“姑娘,你別問了,快點走吧,裏麵的人惹不得,他們鬧一會就走了,不礙事。”
“外邊的夥計,你家的好酒就剩下這幾壇了,哈哈…”裏邊的人大笑,聽來讓她倍感厭惡,“看你還敢不敢要酒錢!”
一個酒壇飛速在裏邊飛了出來,小夥計驚恐的抬頭,欲要開口讓她小心,而下一刻,小夥計錯愕的僵在原地。
“姑娘…你…!”
她不偏不倚接住了飛出來的一壇酒,她緩緩放下遞給地上的小夥計,“拿著。”
小夥計膽怯的向裏邊看了一眼,雙手顫顫巍巍的去接酒壇,不敢多言語半個字,隻希望不要驚動裏邊的人才好。
然而,裏麵靜了須臾,有了聲音,“怎麼沒聽見個響呢?”
小夥計慌張的看著她,“姑娘,你趕緊走吧,這些人你真的惹不起,趁他們還沒出來,你別惹火上身了!”
她無謂道:“晚了,他們已經出來了。”
隻見金壺樓裏走出個光頭大漢,袒胸露肚,胸前一道猙獰的刀疤,身後幾個絡腮胡子的人,麵目猙獰,不可一世的傲視螻蟻一般,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