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獨苗苗沒了,寧遠侯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歲,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聽著侯夫人哭聲淒厲,似是杜鵑泣血。
在得到世子已經能下床的消息,夫婦二人更是被仇恨吞噬了所有理智。
憑什麼他的兒沒了,罪魁禍首還好好的活著!
就在寧遠侯暗暗發誓與肅親王府不共戴天,下定決心一定要為他兒報仇雪恨的時候,管家遞上來一封密函,說是方才有個乞丐拿過來的,一定要交到他手上。
寧遠侯打開一看,登時就對肅親王更恨,他的兒是犯了一些錯,但肅親王又何嚐無辜呢。
他立即就差人去查。
在他兒下葬那天,所查的東西也有了結果。
因之前肅親王彈劾他一事,寧遠侯還禁足在府中,知道不好直接求見陛下,他一封書信送到了太傅府,望太傅能將他的折子帶到禦前。
太傅看過以後,當天下午就進了宮求見陛下。
君臣兩人會麵,談了許久,宣寧遠侯進宮。
盼星星盼月亮,寧遠侯終於盼來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第二日,寧遠侯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彈劾肅親王的奏折呈到聖前,一如之前的肅親王一樣。
鴻運賭坊是京城裏最大的賭坊,幕後老板肅親王講的是一個黑吃黑,引人入局,設計了不少人傾家蕩產。
為了吸引更多的人下注,鴻運賭坊還會放印子錢,也就是所謂的高利貸,賭徒們妄想著一賭走上人生巔峰,但卻都落得個萬劫不複的下場。
將家中妻子抵押,變賣所有家產都堵不上那個窟窿。
而那些被抵押的人,有些入了青樓,有的落在人牙子手中賣到其他府縣,還有一些成了高門大戶裏最低賤的玩物。
總歸都視人命為草芥。
還有就是賬麵問題,鴻運賭坊每月的淨利是一個可怕的天文數字,然而賬麵上所看到的銀兩,遠不如實際收入的十分之一二,所納貢的數量自然也是假的。
隻怕肅親王府地下鋪著金磚銀磚。
寧遠侯額頭貼著地麵,老淚縱橫,字字泣血,聲嘶力竭控訴著肅親王種種惡行。
肅親王哪裏會認,當即就道是汙蔑。
薑茶茶不等他喊出明查,抬手就製止了他的話,“到底寧遠侯是否攀咬,冤枉了皇叔,很快就有結果。”
肅親王心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薑茶茶目光掃過低著頭,努力減少存在感的一些朝臣,最終視線鎖定在一人身上,捏著玉扳指,輕飄飄的嗓音不失威嚴道:“路侍郎,路大人,你對寧遠侯所上奏之事,有何看法。”
被點到名字的戶部侍郎聞言腦子頓時一片空白,走出兩步,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嘴唇打著哆嗦,戰戰兢兢回道:“回陛下,臣……臣以為……王爺剛正不阿,當不會如侯爺所說……”
“路侍郎此話的意思是說侯爺汙蔑皇叔了?”
“臣不敢!”他跪趴在地上,恨不得鑽進去才好。
聖上為何點他出來回話,是察覺到什麼了?
“路侍郎為官多年,怎麼膽子還沒練出來,一句話而已,就嚇得臉色都白了。”
薑茶茶歎了一聲,目光移向操縱著一切的人。
“太師,你認為呢?”
太師拱手,神情不變,說話語調都沒任何起伏,“老臣認為需嚴查此事,勿枉勿縱。”
“還是太師深得朕心。”
薑茶茶對太師是全然信賴的模樣。
“朕以為也該嚴查,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寧遠侯冤枉了肅親王,當重重處罰!確有此事的話,定然也不能姑息養奸。
方才侯爺說,還有其他涉事人員。朕觀群臣皆為良臣,朕也不願意猜忌諸位大臣,若有有愛卿一時糊塗、行差踏錯,現如今及時懸崖勒馬,如實供述,朕定然從輕發落。”
她話音落下,整個大殿安靜的隻剩呼吸聲,無聲的寂靜蔓延…….伍2⓪.С○м҈
而另一邊可就熱鬧了。
肅親王幾乎是前腳踏進皇宮,後腳殷指揮使、大理寺少卿以及監察禦史,就帶著禁衛軍將肅親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有想要從角門偷溜出去報信的人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