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何為不得已……
自己現在把人給辦了。
薑茶茶翻了個身,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入眠。
一口吃不了個胖子,還是慢慢來吧。
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比著盛允策,更難辦的還是朝野上那群人,一個兩個身居高位,想的不是造福百姓,而是怎麼謀私,如何攬權。
盛允策一夜未眠。
直到石門發出聲響,他毫無生機的眸子轉向石門。
來人是影三,過來喊薑茶茶該起來洗漱上朝了。
薑茶茶爬起來,盤腿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眸子還未睜開,在影二的又一聲催促聲中,這才抬起腦袋,眯著眼睛打量著四周。
對上盛允策赤紅的眼睛,她還吃了一驚,像是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逐漸從茫然變為了然。
忽略掉他眼底的怨恨,她狂拽炫地勾起唇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不顧他的躲避,強勢摸了摸他的腦袋,啞聲道:“盛小公子繼續睡吧,朕有時間再來看你。”
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她豢養的一隻鳥,主人高興時給他個好臉色。
她從籠子裏出去。
打著哈欠,慢吞吞離開密室。
哎,當天子有什麼好呢?掌握天下人的生死是沒錯,但天下人的生計也擔在身上,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
人是走了,空氣裏還彌漫著香醇的酒味,屬於她身上的味道也未曾消散,盛允策目光落在她蓋過的被子上,泄憤似的團成一團丟出籠子。m.X520xs.Com
影三再進來,就看到盛允策蒼白的臉上,眼底青黑十分明顯,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他眼底有些同情和憐憫。
盛允策被他的眼神刺到,臉色瞬間黑如鍋底,“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
他懂,他都懂。
酒後一時犯錯。
酒醒後,理智回籠,不想承認正常。
“我隻是一個下人,盛公子不用同我說這些。”
影三要是不用那種眼神看他,他當然不會說這種話。既然知道自己是下人,就別肆無忌憚的對他報以同情。
盛允策沉聲強調兩人之間清清白白。
影三移開視線,不怎麼在意的輕嗯了一聲,默默將地上被子撿起來,疊放整齊堆放在籠子旁邊。
一板一眼對盛允策說道:“主子方才說,盛公子若是有一些小要求盡管開口,由屬下轉告主子。若是能夠答應的,主子會盡量滿足,屬下……提了一句盛公子前幾日念叨著想見見太陽,主子答應了,吩咐我說,這幾日每天帶你到外麵待上一刻鍾。”
剛閉上眼,選擇自暴自棄的盛允策豁然睜開眼睛,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影三語氣平靜重複一遍。
“多謝。”盛允策抿了抿唇,神情略有些不自然,自己剛還在不滿他的眼神,這會兒他卻告訴自己這麼一個天大的喜訊。
“屬下隻是做一些分內之事。”
終於有機會瞧一眼外麵,盛允策心底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到了太陽升起的時辰,盛允策被影三蒙著麵,從一個通道帶出去。
影三將他帶到了皇宮裏最僻靜的地方。
冷宮。
盛允策站在雜草橫生的院子裏,抬頭仰望著天空,他真是運氣不好,滿心想著曬太陽,烏雲卻將天空壓的極低。
壓抑沉悶,一如他的心情。
狂風呼嘯、怒吼,吹得樹枝垂下了腰,樹葉七零八散落在院子裏,荒蕪的景象更添一份淒涼。
天變了。
“嘩啦——”
大雨傾盆而下。
手執油紙傘,身材魁梧,蓄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步履匆匆,走到廊下,控了油紙傘上的水珠將傘放在門口,他正了正衣襟隨後抬手,曲起手指輕叩房門。
聽到立馬說了句進,這才推門而入。
反手掩上房門,男人往裏走了幾步,對著桌案後人作揖行禮道:“太師。”
太師專注於麵前的山水圖,畫中的雲海托出山勢險峻,而富有層次的雲海又像是在流動,在翻騰。
手中的狼毫換放於玉製的筆枕上,接過一旁小廝遞上來的打濕的臉帕,擦拭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