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做到讓人敬畏,至少讓他們畏懼,在她跟前隻敢俯首,這樣才不會發覺她的秘密。原主將這個道理貫徹到底。
先帝在時還有所收斂,登基後,就徹底放飛了自我。
她寢殿的密室裏囚著的那位,便是她做過的最大膽,最瘋狂的一件事。
想到那位主,頭又開始疼了。
黑化值96,的確是不好辦啊。
過了一個時辰,薑茶茶才起身出了大殿。
跪在東暖閣外,弱柳扶風的容妃娘娘已經是搖搖欲墜,額頭上布滿了晶瑩的汗珠,發絲貼在額頭,胭脂水粉都花了,毫無形象可言。
宮女跪在她身側,扶著她的手臂上,她才不至於昏倒。
瞧見她出來,容妃掙脫扶著自己的宮女,膝蓋往前挪了幾步,泫然欲泣盯著她,“陛下~”
她一開口尾音拖了山路十八彎,連帶著薑茶茶的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記憶中這位容妃娘娘不是個夾子音啊。
她盈盈一拜,禮數十分周全,抬眼時,眼眶裏凝著的豆大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隻是仰著頭望著眼前的人,“陛下,嬪妾父親病臥床榻兩日,嬪妾實在是放心不下,懇求陛下憐惜憐惜嬪妾一顆盡孝之心,讓嬪妾回府探望父親。”
薑茶茶垂眸盯著眼神的人,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容妃被她看得心裏毛毛的,怎麼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她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十分有自信的,一顰一笑都對著銅鏡練過無數遍,確信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這張臉都是美的。
她自信認為,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是弱不禁風中夾雜著一絲倔強堅韌,就如同一朵生於岩石縫間的花朵,美而頑強,富有靈氣,惹人動容。
眼前的姑娘不過是十五六歲,有點心眼,但真不多。
薑茶茶通過她的眼底泄露的情緒猜到她在想什麼。
但……這位容妃娘娘,顯然是忽視了一點。
天氣原因。
任誰在頂著大太陽跪了這麼久,都不可能美美噠。
薑茶茶心底驟然冒出一絲惡意,保準做了之後,這位容妃娘娘一年半載不敢出現在她跟前。
“拿麵銅鏡過來。”
容妃抽噎聲一頓,想不通她這個時候讓人拿銅鏡過來是何緣故。
很快就有太監找了麵銅鏡過來,薑茶茶語氣裏藏不住的惡意,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來,“將銅鏡給這位容妃娘娘,讓我們如花似玉的容妃娘娘瞧一瞧她站在的模樣是如何的惹人憐愛。”
宮女捧著銅鏡,將能夠照人的一麵對準了還在扮柔弱的容妃娘娘。
容妃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往銅鏡裏瞧了一眼,就這一眼,險些背過去。
梳好的發髻鬆散了,幾縷頭發貼著腦門和臉頰,臉上的脂粉被眼淚和汗水打花,花瓣一樣顏色的口脂不知何時被她舔舐的一幹二淨,發白的嘴唇起了死皮。
瞧著哪有半分美感。
有的隻剩狼狽不堪。
她捂著臉尖叫一聲。
自己就是頂著這一張臉求見的陛下?!
容妃反應過來之後,身子頓時抖若篩糠,匍匐在地上,“嬪妾君前失儀,請聖上責罰。”
“既知君前失儀,責罰自是少不了,傳朕旨意,容妃君前失儀,行為冒失,不勝其任,位份降為貴人,罰禁足一月,不得朕的旨意,不可踏出寢殿半步。”薑茶茶手指轉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慢條斯理說道。
身為天子,一句話就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容妃……如今的容貴人麵如死灰,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想求情說,求陛下看在嬪妾一心盡孝的份上,饒了嬪妾這一回,可對上她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這一刻,她才算是了解到姐姐口中的,在宮中安分守己才能保命是什麼意思。
她死死咬住下唇,腦袋抵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一個響頭,“妾,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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