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院找那些夥計問問話吧。”
除了那個去叫孫掌櫃的,其餘的夥計都站成一排。
其中一個夥計看薑茶茶的眼神尤為熱切,熱切中又帶著心虛和不安。
趙修曜把人揪出來:“做什麼一直盯著三小姐?”
夥計嚇了一大跳,顫顫巍巍說起了原因。
他認為三小姐神機妙算,早就察覺到孫掌櫃會出事,才會給掌櫃的一道趨吉避凶的符。
結果呢,孫掌櫃把符給了他,少了這道保命符,掌櫃的死了,他就認為掌櫃的死也有他的原因。
所以看到薑茶茶才會敬畏又心虛。
“就她?”薑涼城把不屑掛在臉上,“她神機妙算?畫的符還能趨吉避凶?”
“比不上二哥,畫符都不知道如何下手。”白了薑涼城一眼後,她對夥計道,“我沒有看人觀命的本領,並不知道孫掌櫃會遭此災,給孫掌櫃符籙也隻是碰巧了,不過那張符你可以留著。”
這一點她還真沒撒謊,她之前從未學過占卜之術,畫符煉丹倒是必修的功課。
魏小冬不管他們怎麼說,心裏就認定了三小姐一定還是有點本領的,那張符絕對會讓他小兒好好帶在身上。
聽到他們又問誰先發現的屍體,最邊的一個夥計說道:
“是夫人,掌櫃晌午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我們大家都見了,吃過飯後掌櫃的就回了後麵。掌櫃和夫人住的地方,平時兩個丫鬟負責,我們這些夥計沒什麼事兒不會到後麵去。
夫人她昨個兒回了娘家了,今天回來的,也是夫人到了後麵我們才知道掌櫃的死在了房間裏。”夥計說話時雙腿都在打著哆嗦。
“掌櫃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這幾天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所有人皆是搖頭。
“那天三小姐走後,掌櫃的就和往常一樣,讓我們把這些妖人都帶到珍饈閣,晚上來了許多人,妖人賣出去了七七八八價錢都很喜人,掌櫃的還挺高興,當天晚上就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兩銀子,夫人在次日也買了許多東西回娘家了,沒什麼不對的。”
珍饈閣是一家酒樓。
是孫掌櫃和他胞弟合開的。
不過他一般都守著院子裏的這些妖,酒樓則是孫掌櫃的弟弟出麵經營。
每月逢初一、十五的晚上,孫掌櫃都會把妖人和一些小妖掛上牌子在珍饈閣售賣,價高者得,這是彧城不少人都知道的規矩。
他們又叫來了孫夫人,和夥計說得差不多。
孫夫人抹著淚驟然想到了什麼,“也就是十五那天晚上,妖人賣出去賺了很多錢,應該很高興才是,可不知道為什麼,很晚了我小叔子和弟媳突然過來了,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他就和小叔子大吵了一架還差點動手,我和弟媳一同給勸了下來。”
“這兩天他有來過嗎?”薑涼城問。
孫夫人搖頭:“我不清楚。”
“昨天晚上還來了一次。”一個夥計說道,“直接去了後麵找掌櫃的,有沒有發生爭執我們就不清楚了。”
一個夥計後知後覺說:“平時掌櫃和他也有過爭吵,每次都是賣完一些妖和妖人之後,兩人因為銀錢鬧矛盾,兩個月前他還來鬧過一次。”
“後麵你們住的地方有門可以出入嗎?”趙修曜問。
“有,有一道偏門。”
眾人又去後麵看了看,發現偏門沒有落鎖,孫夫人說不是自己開的,她出門都是乘馬車,馬廄是在前院,馬車同樣是停在前院。
說著話,丁大夫也到了。
孫掌櫃後腦勺有被砸出來的傷,還在房間地麵上找到了些許的瓷器碎渣,孫夫人卻信房間裏少了一隻花瓶,總不能妖先用花瓶砸死了,再把人心掏出來。
“說不定妖沒了妖術,隻能用這種辦法呢?”
薑茶茶指著地麵上一個碎裂的茶杯,還有對麵一個完好,茶水用了一半的茶杯,問薑涼城:“要是你賣妖和妖人,會有心請妖怪坐下來喝茶嗎?”
丁大夫接著說:“妖怪挖人心,一般都是用爪,切口不會有這麼完整,也不會把那閑工夫把人衣服先扯開,應當是見他死了以後,想逃脫嫌疑嫁禍到妖的頭上才這麼做的。”
“如果是人為的,從這裏出去,一路上一定會有人看到。”
“薑二少,你也是在彧城長大的,該清楚知道北街比不了南麵幾條街,這裏多數都是做一些晚上營業的生意,繞巷避開人走是有可能的。
趙少爺帶了這麼多護衛,總不能沒有用武之處吧,沿著小門尋線索一路尋到孫掌櫃弟弟那裏,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給你們這個或許用的上。”她從腰間拿出一張符籙,“能讓人開口說真話的黃符,薑二少,你這麼聰明,肯定會用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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