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兩家好。
白父甚至承諾,劉瑜要是肯嫁進他們白家,他們白家自當是八抬大轎,讓鬆雁風風光光把人娶回家,即便是劉瑜不願意,婚約作廢,白劉兩家依然還是如之前一樣來往。
薑茶茶沒想到劉瑜會問自己的想法。
問她該不該用一紙婚約來綁著白鬆鶴。
她是真的茫然,不知該如何做才是對的。
薑茶茶支著下巴,淡淡說道:“按說這是你的私事,我說什麼都不合適,但誰讓我看劉姑娘是個心善的,冒著被你厭惡的風險,我也說幾句掏心窩的話。
你覺得你嫁進白家,隻要你愛白鬆雁就夠了嗎?白家的情況你父母被蒙在鼓裏,你是聽白鬆雁提過一句的。”
提到白家複雜的情況,薑茶茶都不由得頭大,她歎聲道:
“白家長子如今還攜妻女外出經商未歸,已經外出數月,想來歸期將近,聽聞這白家碩大的家業都是白大公子打理的,日後自然也是白大公子掌權。白鬆雁沒有繼承家業的心,一心撲在行走江湖上,你能受得了跟著他風餐露宿的苦嗎?
即便是白鬆雁肯安安穩穩留在白家,白家上一輩的家務事還斷不清,你和白鬆雁你覺得有這樣的公婆,你能過得開心嗎?”
“我沒想著白家家業落在誰手上。”她低垂著眼瞼,嗓音有些哽咽,“隻要是能跟著他,吃糠咽菜我也願意的。”
薑茶茶心裏明白,她若沒有動搖心思,也就不會問自己了。
“即便他心裏沒有你,你也願意追逐他一輩子?”
“我不知道……”她眼底有些濃鬱的困惑和掙紮,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可又一想到,若是她百般討好,換來的隻有他的冷淡,隻是想想,心就痛到極致。
時間久了,她真的隻是守著他就能心滿意足嗎?
“若你是我,你當如何。”劉瑜問。
薑茶茶心下歎氣,她不會是她,脫離任務後,她不會為一個男人而要死要活。
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活著。
她知道對於有些人活著都是一種奢侈。
隻要能夠平安,一切都不重要。
情愛不能填飽肚子。
“若我是你……”
薑茶茶想著該怎麼說,抬眸見到她柳眉輕蹙,滿麵愁容,弱不禁風的嬌弱模樣,改了口道:
“別我是你了,你既然說能夠陪著白鬆雁吃糠咽菜,什麼苦都能受著,那這樣吧,你吃粗食一個月,香閨也挪到你家侍女居住的地方,斷了什麼碳火和湯婆子之類的,日日晨昏定省,若是能夠堅持一些月,你再考慮這些問題。”
劉瑜說是要按照她的話做。
小九九,【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
薑茶茶:我這是在磨煉小姑娘的心智,劉瑜若真能堅持一個月,還是想要和白鬆雁在一起,我也攔不住是不是?
【一個為了他連命都肯放棄的,人怎麼會被這種小事情打敗。】
薑茶茶:小事情?也對,不關乎生死的都是小事情。她一個千嬌百寵長大的千金小姐,這種苦都能受下來,那可真是棒棒噠,你放心,到時候誰攔著她找尋真愛,我第一個急。
它怎麼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
薑茶茶始料未及的是,白父治愈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處理掉白鬆鶴這個潛在危險。
若不是初一偷聽來,隻怕她真的以為,白父會如對他們所說的那樣把人放了。
至於白慶耀處理這件事的方法,就是廢了白鬆鶴全身的靜脈,然後把人趕出了涼城。
一手養大的兒子生死存亡之際,他能狠心裝作不知情,廢了一個想要自己性命的兒子,好像他這種絕情冷心的行徑也不是過於讓人驚訝。
薑茶茶讓初一盯梢了白鬆鶴幾天。
深夜。
薑茶茶從客棧的窗戶悄悄爬出,剛想喊初一,卻意外看到月色下,宛若鍍上一層銀輝,麵如冠玉的少年。
薑茶茶動作僵住。
站在窗下用發帶紮著高馬尾,盡顯少年氣,仰著臉衝她勾起一抹讓人為之心動的笑,“需要幫忙嗎?”
薑茶茶暈暈乎乎被人攬著腰身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