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歌一滯。
“曆屆六扇門門主皆懂武,所以死的比較快。”他意味深長道,“不懂武,所以陛下送來的,一般都是最強的護衛,活得能長些。”
他收了手臂,背在身後。
興許是夜晚光影交錯產生的奇異錯覺,君歌看著他纖瘦挺拔的身姿,擰著眉頭咂嘴。
“陛下沒說殺你,你別瞎猜。”她擺了下手,“秉公執法,如實相告,是我做禦史最基本的準則。”
蘇辰挑眉,睨著她稍顯煩躁的模樣,故意頷首:“日後有勞君大人保護了。”
君歌愣住了。
這話是怎麼拐彎到這個地方來的?
“那也沒說要保護你啊!”
“你不是要監視我麼?”蘇辰上前一步,淡言,“所謂監視,便是日日夜夜,若真有殺手來襲,君大人真能獨善其身?”
君歌終於懂了,懂了那句“送來最強的護衛,能活的長些”是什麼意思了。
合著是他是順水推舟,故意而為,還能方便日後借刀殺人。
她瞧著蘇辰的麵頰,幹笑兩聲:“算了算了,算我倒黴。”
蘇辰瞧著她感慨前行的身影,眸子裏趟過一絲別樣的情愫。
“君歌。”他輕喚,“你這樣不遮不掩,屬實出人意料,蘇某佩服。”
君歌:“少灌迷魂湯。”
她頓住了腳步,側過臉,輕飄飄道:“你若真的坐實了亂臣賊子的罪名,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蘇辰點頭,自她身後快步走上前:“那你可千萬別手軟。”
並排的一瞬,他歪了下頭,湊在她耳旁:“手軟的人,短命。”
夜風輕起,燈籠搖拽。
東山鎮的飄香苑,此時已經被衙役清了場。
老媽子舉著更楊提前趕來付好的包場白銀,兩眼都直了。
“就要你們的花魁秋生姑娘。”蘇辰邁過門檻,也不避諱,聲音說的很大聲,“其餘的候著。”
他大步而行,徑直往二樓的雅室裏走。
“你們門主常來?”君歌瞧一眼柳南。
誰知柳南也一臉迷茫,搖了搖頭。
二樓雅室裏,蘇辰端著一盞白水抿了一口,才抬起眼眸看著端坐在對麵山水屏風前的秋生。
明眸皓齒,有仙姿玉色。
蘇辰不語,將茶盞放下後,又把六扇門的黑牌拎在手裏。
他兩指一鬆,當啷一聲,黑牌與身旁塌上小桌撞在一起,發出一陣清脆的響動。
聲落,眼前秋生的麵色微變。
“你知道本座為何而來。”蘇辰神情冷漠的看著她,“要是這裏不方便說,東山的大牢裏也可以。”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
半晌,秋生抬頭,迎著蘇辰的眼眸:“他真的死了麼?”
並不是驚歎詫異,而是平靜的求證。
蘇辰點頭:“死了。”
眼前,秋生深吸一口氣,仿佛壓在心頭許久的重擔,一瞬間卸了下來。
她抬手,斟了一杯酒。
在眾人麵前,捏著袖擺,好似在祭奠誰一樣,將酒從左至右的灑在地上。
“死的好!該死!”她紅了眼眶,“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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