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然而一思考,燕南天便覺著頭疼欲裂。
那一大一小兩人漸漸淡出視線,燕南天隻覺得似睡似醒,卻有什麼東西卻在心底叫囂著,仿佛要破土而出,那夢境裏的藥香為何如此熟悉?他究竟為何變成那般模樣?等等,那人是,那人是……
燕南天猛的坐起,臉色潮紅,仿佛是剛剛與人進行了一場生死搏鬥。
他終於想起來那人是誰。
桌上還放著那人方才端來的藥。夢裏的人活生生是一個長大了的萬春流,然而那人眉目間卻不複從前燦爛……是、是因為他?
燕南天忽的感覺一種莫名的悔恨席卷而來。他狠狠吸了幾口氣,一個夢罷了。他大好男兒,何時曾為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煩神?
隻是,這夢裏,卻是有他。
燕南天又糾結了。這是赤果果的綺念啊!
然而他卻放不下。
如此想著,燕南天卻終不是矯情之人,隻是那股子隱秘的感情,卻是越發拉的他陷下去。燕南天隻覺得心裏空空落落,少年雖是睡在隔壁,卻讓他無法安心。
燕南天在床上坐了少頃,自嘲道:“罷了,你又如何能騙過自己?去看看他罷,就一眼。”
燕南天悄無聲息的推開門,來到了少年的房前。
月色如水,燕南天站在門外,心中萬般思緒,終是無聲一歎,他輕輕推開少年的門,裏麵的藥香竟是淡了些,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個小小的三角……燕南天猛的一愣,他看的真切,少年竟是已不在房內。
“春流!”燕南天猛的衝進去。
屋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東西也俱是整整齊齊,燕南天、心裏一沉。他摸了一下被子,裏麵還尚有溫度……燕南天微微鬆了口氣,如此,還有追上的可能。
萬春流開開心心的到了洞口,這番燕南天魏無牙一個被他藥倒在床上,一個在山洞裏研究高等數學——普天之下,還有誰能阻攔哥把小號取出來?
萬春流笑得又二又賤,捧了顆夜明珠貓腰進了洞裏。洞裏略微有些陰寒,然而萬春流的內心卻是熱火朝天。
這番熟門熟路,隻少許他便到了那登陸台前,萬春流深吸一口氣,扒拉起了那換賬號的齒輪。
巨大的聲響猛的在洞內響起,萬春流激動的差點熱淚盈眶……
轉盤越轉越快,機械聲越來越響,隻見那登陸台上方漸漸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洞口——喵的,怎麼是在上麵?
萬春流又拚命推了推轉盤,然而那開口卻不再擴大。
小號呢?哥的小號呢?
萬春流隻覺得這些天的期盼一下子落了空,頓時怒火中燒,狠狠的踢了那登陸台一腳。
登陸台挨了一腳,微微顫了兩下,整個山洞竟是也跟著動了起來,那洞口上方,隱隱是有些聲響——忽的,一塊小小的東西掉了下來。
萬春流大喜過望,撿起來一看,竟是個冰係合成石。
這玩意兒……不是在他儲物袋裏麵的麼?
萬春流立時鼓足了幹勁,用上基本劍法,對著登陸台就是一陣猛戳,那洞口抽風似的顫抖,更多的東西陸陸續續掉下來,幾乎都各種類型的合成石。戳了半晌,耗了大半的藍,那洞口才不再吐出石頭——地上撒了一大片全是各式各樣的合成石,萬春流微微有些遺憾,隨之而來的卻是欣喜若狂——喵的,哥靠這些就可以發了!
萬春流因著耗藍微微有些腎虛(?),索性便蹲一邊整理這番的成果。約是這洞口太小的緣故,大件的裝備都落不下來,唯有這些零散東西能到他手上。零散物事裏麵,體積最小的莫過於合成石了。萬春流把一地的合成石撿起來,驚喜的發現裏麵還夾著兩件東西。一個是個十二格的儲物包,一個是個小小的藥丸——萬春流眯眼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巨力丹。這玩意兒可以爆發出超乎本身十倍的力量,是個低級貨。萬春流走的不是物攻路線,這藥丸本是沒用,然而若有了它,便可大力擊打這登陸台,指不出會落下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