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艾草熏一下,等明個兒我去城裏一趟把帳子買回來。”

徐陸懷的話一落,蘇樂顏眼睛一亮,進城!

她也想進城,去看看城裏有什麼商機。

隻是陸懷有錢嗎,蘇樂顏問了出來。

徐陸懷輕輕頷首,“我平時有打獵賣,攢了點體已,但不多。”

蘇樂顏心裏穩了。

不知道徐陸懷會不會帶上她,她也不休息了,像個小蜜蜂的忙裏忙外,還不忘給徐陸懷端水擦汗,可殷勤了。

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徐陸懷覺得家裏有個女主人還真不錯,看著對他噓寒問暖,主動去燒水做飯的蘇樂顏,這是徐陸懷從前不曾體會過的。

徐陸懷一掃心裏的鬱氣,隻覺得幹勁十足。

而在廚房裏的蘇樂顏就有幾分狼狽感,雖然有原身的記憶,但真燒火做飯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們沒有打火石,蘇樂顏試著鑽木取火,然事與願違,折騰半天也看不到火星。

最後還是徐陸懷過來幫忙才起了火煮飯,但他們兩個人吃飯,蘇樂顏不知道這樣的鍋放多少米夠吃,要加多少水合適。

這米和她見過的米也不一樣,有些發黃而且粗糙,穀殼都沒有脫幹淨,還有些潮,還發黴了。

蘇樂顏沉了臉,徐陸懷見此道:“怎麼了?”

“你看看這些米。”蘇樂顏恨不得把這些粟米拿回徐家去懟他們,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徐家這麼坑他們,但她也知道她和徐陸懷名聲不好,現在去理論占不到便宜。

“這是陳年粟米。”徐陸懷道。

“你再仔細看。”蘇樂顏在心裏給徐家狠狠記一筆。

徐陸懷抓了一把粟米來看,沉默了半晌才道:“洗多幾遍吧。”

蘇樂顏沒從徐陸懷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但也知道他心裏肯定不好受,才分一百斤糧食,還這樣搞鬼。

這些發潮發黴的陳年粟米,估計是早有準備分給徐陸懷的。

“這吃了會對身子有害吧。”

蘇樂顏曾經聽說過陳米吃了對身體有害的,甚至產生黃曲黴毒的吃了會致癌的。

徐陸懷微眯了眼,“沒事,災荒年這樣的米想吃都吃不到,我們先填飽肚子。”

蘇樂顏見徐陸懷心裏有數,也沒再說什麼,拿著粟米反複的磨穀殼,然後又反複淘洗。

現在都快中午了,徐陸懷挑的一擔水都快用完了。

這裏被稱為荒地也是因為不靠近水源,用水要麼回村裏挑,或者去河邊,或者進山去溪邊,不管哪樣都不方便。

徐陸懷看著桶裏的水道:“我再去挑水。”

看著徐陸懷離去,蘇樂顏想著明天去縣城裏要買個水缸或者大水桶回來才行,她用粟米煮粥,她還用異能過一遍才放心。

但沒有菜,蘇樂顏看著外麵的野草,根據原身的記憶辯別摘了些野菜。

午飯很簡單,粟米粥和一盤炒野菜,很粗糙的一餐飯,可徐陸懷卻吃的眼睛泛紅,鼻子泛酸,看的蘇樂顏莫名。

卻不知道,這是徐陸懷從小到大在‘家’吃的最飽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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