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裏沒人來接你嗎?”
她搖頭。
言驚蟄不放心她,就答應下來,兩人一起坐了地鐵。
人不多,但也不少,他們坐在一起,距離大概是一個手掌的寬度,他忍不住地把兩腿微敞開,去跟女孩接觸。
吸進肺裏的空氣,有一絲清甜的果香味,令他沉醉。
半小時後,到了湖嶼區,兩人從地鐵廂裏出來。
李樂樂見他臉色恢複了正常,就沒想要送他出去,跟他說了聲,“再見”
她轉身,去了對麵等著相反方向的地鐵。
她在發呆,直到進了車廂,在長椅上坐下,才發覺男生也跟著進來,坐在了她旁邊。
“你怎麼沒回去?”
“送你回家”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哦”一聲。
坐了兩站後,換了一乘,車廂裏人特別少,很安靜。
已經下午一點整了,她肚子餓得咕咕叫,覺得很尷尬,兩隻眼睛就注視著斜對麵玻璃窗外唰唰而去的廣告海報,不去看男生。
過了會兒,她唇瓣下出現一種溫熱的磨砂觸覺。
“我沒其他吃的,隻有兩顆糖”
溫柔且充滿磁性的話聲傳進她耳朵裏,她低下眼睛,看到男生用拇指跟食指夾住的一顆紫紅色硬糖。
他給她夾菜,帶她打遊戲,讓給她打到快沒血的小怪和對麵人頭。
陪她去看海,玩摩托艇,明明那麼害怕,還跟她一起去玩密室,送她回家,甚至現在給她喂糖。
女孩嘴巴張開,把嘴邊的糖果咬住,不小心蹭到了他指腹。
他把手掌收回來,脈搏高興地跳動著,像是自己被喂了糖。
言驚蟄送她出地鐵站,在地鐵口的馬路牙子上,女孩腳步停了下來。
她長吸上一口氣,抬頭,開口說,
“小言老師,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心裏喜歡的人對我好一丁點兒,我就會很開心,會沒有辦法忘掉他”
他唇線都直了,點一下頭,以為她是在傾訴她喜歡陳聽的事,就在心裏想怎麼安慰她。
李樂樂看著跟前的男生,嘴巴又張了張,說,
“所以,以後你就不要對我這樣好了”
他愣住,停幾秒,才把抿住的唇張開,詢問她,
“你,喜歡我?”
女孩眼睛早已蒙上一層水霧,她把那些話都說了,就寓意著要跟他保持距離,就算以後有多想他,也不會刻意跟他有交集。
她認真地點下了頭。
男生臉上表情沒有變化,隻是繼續看著她,保持沉默,她轉身,邁步子走開。
殘存在口腔裏的糖,被乳酸菌和唾液澱粉酶分解轉化,產生了一些酸類物質,味道並不美妙,一點兒也不甜。
她牙齒磨了下嘴唇,憋著的眼淚還是很不爭氣地溢出眼角,流經臉頰,在下巴彙聚,隨後砸落在腳踩的磚板兒上。
少年時的喜歡最難忘掉,但往往,最可怕的不是忘不掉,而是再也遇不到像他一樣的人,再難喜歡上別的人。
走了不到兩分鍾,就看到了家,她停在路邊公交站牌後麵,去想那些可怕的模型和道具,試圖把眼淚憋回去。
想到的卻是男生因為害怕,才握她手的場麵,就像自己說的一樣,滿腦子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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