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楚側頭看穀迦燦,十五六歲的俊俏少年模樣,到底是個心善的小朋友,就開口道,
“何瓊派來那麼多人跟著你們,他們沒完成任務,最後的結果一樣是被滅口”
“就像是擂台上的人一樣,都是賤命,亡命”
“灣越世道很亂,亂到沒有人在乎他們的死活”,
資本猖獗的世道,再加上對力量的盲目崇尚,造就灣越居民對人命淡然涼薄的態度,然而,又豈是隻有灣越這一處是暗夜......
穀迦燦聽完銀發男人的話,“哦”了一聲。
幾人都坐到時楚車上,穀迦鶴扭頭說,
“小浠,咱們去醫院?”
坐在陸瑾右邊的女孩,一字一句道,“灣越的醫院,背後主人都是何瓊”
男人感受到她心裏的不安,就把她放在大腿上的小手握上,拿過來扣到自己腿上。
她漸漸放鬆下來,小拳頭張開,貼在他溫熱的腿上。
時楚往後看一眼,道,“去我家?”
陸瑾點頭,薄唇掀開,說,“謝了”
銀發男人嘴角彎了下,或許整個車廂裏的人,除了陸瑾自己,也隻有他明白,這聲謝更多地是在感謝他救下夏浠。
九點整,合著月色,車子穿過一片墨綠色的叢林,停在一個黑色鐵門前,幾人從車上下來,一棟大別墅矗立在眼前,哥特式的建築,陰深深的,四處無人,也無燈光,像是一個鬧鬼的城堡。
時二連忙往前跑去,推開大門,發出吱呀聲,很快,從窗戶處透出光亮來。
陸瑾胳膊搭在穀迦鶴肩上,幾人走進別墅。
“這是盤絲洞嗎?”
穀迦燦伸手揮去擋在眼前的一個蛛網,聽到銀發男人對半空中懸著的蜘蛛笑著說,
“蛛蛛,好久不見”
他“咦”一聲。
時二拿上雞毛撣子往沙發上一頓亂掃,過一會兒,穀迦鶴扶著陸瑾,走過去坐在上麵。
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走進來,朝銀發男人鞠躬,恭敬道,
“少主”
時楚擺了下手,夏浠看到那人提著箱子往沙發走去,猜到他是時楚的隨行醫生。
陸瑾躺下去,中年男人拿著剪刀把他中槍位置處的褲子給剪開,在傷口處做了消毒,他看了一會兒,扭頭說,
“少主,子彈穿得太深,在這兒...我不敢貿然開刀”
時楚臉上露出一個笑,“陸瑾,他沒法救,我也沒轍了”,已經仁至義盡了。
陸瑾正要說什麼,長發男子起身,說道,
“我來”
夏浠站在他旁邊,視線從陸瑾大腿上的傷口處移開,抬頭說道,
“迦鶴哥,你可以嗎?”
穀迦鶴點點頭,“嗯”一聲。
他蹲下來,把地麵上放著的箱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管藥劑,推液針,手術刀還有一些其他的工具。
“先生,這難度...”
“酒精燈”
這年輕的長發男子怎麼也不像是一個醫生模樣,
中年男人眉毛繼續蹙著,按他說的做,點燃了一個酒精燈,放到茶幾上。
穀迦鶴將藥劑打進陸瑾傷口周圍,做了麻醉處理。
男人黑眸抬起來,對夏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