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屋子裏頭，突然亮起了昏暗的燈，一個幽幽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李長生站在門口，沒有說話。
不多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婆，耷拉著眼皮，長得著實詭異，麵色陰沉沉的，看著估摸有七、八十了，佝僂著背，出現在了門口。
“小夥子……這大半夜的，你找誰啊？”
木婆眉眼微微一抬，瞧著李長生，不緊不慢，開口說道。
李長生微微一笑，說道：“找你。”
“我？”
木婆聞言，怔了一下，說道：“有事？”
說著，似是想到什麼，連忙說道：“哦哦……那……那你先進屋吧！”
木婆的語氣雖然十分吻合，但整個人死氣沉沉，身上發散出來的氣息十分詭異，與和藹慈祥一點也沾不上邊。
李長生倒也無所畏懼，麵色淡然，一邁步，走了進去。
屋內，那幾股妖魂的氣息，不斷縈繞在房梁之上，似是對李長生的到來，都十分好奇，一時之間，這些妖魂的瞳孔閃著幽藍色的光芒，都打量著李長生。
換做是尋常人進屋，自然是看不到這樣詭異的畫麵。
李長生倒是瞧得真真切切，也不害怕，大大方方，往椅子上一坐。
木婆關上了房門，身子顫顫巍巍，到了桌邊，給李長生倒了杯茶，說道：“小夥子，你這深夜造訪，可是有什麼急事？”
“有。”
李長生點了點頭。
“你說說。”
木婆似是察覺到李長生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一時之間，心裏頭也有了幾分警惕。
不過，李長生收斂住了自己的氣息，這木婆根本看不出任何怪異之處，莫說是她了，就連這屋子裏頭的妖魂，也沒察覺到李長生是個修煉之人。
在他們眼裏，李長生就與普通人無異。
李長生微微一笑，說道：“你叫木婆，對嗎？”
“對，這鎮上的人，都這麼喊我。”
木婆笑著，點了點頭。
李長生問道：“這小鎮上，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額？”
木婆呆愣了一下，似是有些不解，眉頭皺了皺，說道：“你是做人口普查的嗎？這小鎮上……跟我一樣，七老八十的老人，怎麼說，也得有個成百上千個吧！”
木婆誤以為李長生是單位裏的人，來做人口普查，或者是給老人送福利的。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三更半夜的，哪個單位會來做人口普查？
李長生笑了，搖了搖頭，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木婆一驚，說道：“那小夥子，你問的是什麼？”
“我是問，在這小鎮上，跟你一樣，飼養妖魂的人，還有多少個？”
李長生的麵色，突然一沉，變得冷峻起來，眸子之中，寒光一閃。
木婆臉色也驟然一變，身子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打量了一下李長生，說道：“小夥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什麼妖魂？你說的……我沒聽明白！”
下意識否認，人之常情。
更何況，李長生看著不像是有本事的。
李長生冷“哼”一聲，震聲說道：“你若把真實情況告訴我，興許我還能幫你想想辦法，念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還你個公道，你若有所隱瞞，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氣。”